几天之后,长安城。
西市多了一间店铺。
店铺销售的东西呢,就是纸。
而且店铺开张,不吆喝,甚至不让看热闹的进店。
有一个妇人来到店前,拿出一张荐书:“胡家织纺,受杜家推荐。”
店员看过荐书,当场烧掉,然后才安排人进店。
店内,只有一种商品。
名为国舅投资券,这次卖的就是攻打洛阳的,一张标明一千文的,只需要九百一十文就可以买走,也就是说,洛阳之战打完了,随时可以拿这张纸,回来领最少一千文,如果洛阳之战打的好,那么一千一百文也不是不可以的。
洛阳周边的田地,拥有此券者,可优先购买。
这位织坊的女人在店里待了很久,最终是两个婢女抬着一只藤箱出来的。
有人认识这妇人。
“这是胡家的主母,也不知道当初怎么那么有眼光,卖掉了自家一千多亩上田,雇了近百织工,听说现在每月从北恒城那边,就是上万匹布料的生意。”
许多人很是羡慕。
一个原本的小地主,现在都可以穿金戴银了。
而且家中两个儿子,听闻已经进了国舅府开的书院,正在读书。
围观的妇人正聊着呢,又有人到了。
这次是长安城南,潏河旁一个大户,修了水渠,建起了十四座超大的水车,供应各种纱线,今年已经全族换成了砖瓦房,还在祠堂请了先生,给族中孩童蒙学。
有钱。
这位,抬了两筐走了。
买什么呢。
好奇心飞快的在长安城的贵妇、商妇、寒门妇人,甚至就是平民妇人间,飞速的绵延着。
终于,街头巷尾,妇人聚三堆五的,国舅投资券已经成为长安城不是秘密的秘密。
第一个大集资出现了。
会首是晋王府厨娘的妯娌的大姑子的表妹的婆婆。
一个媒婆。
大几百号普通的婆子们,凑足了九十多万钱,买走了一筐一千张国舅投资券。
然后在一处坊间的空地开始分。
这家三张,那家一张的。
很快,皇宫里都知道了。
这天,李渊来到了宇文昭仪的宫内,看到宇文士及竟然在宫外的树下站着。
见到李渊,宇文士及赶紧迎上来:“臣请圣人安!”
李渊问:“怎么不进去。”
宇文士及回答:“礼法不可废,今日来的急,没有上报贵妃,也没请求陛下,所以就在这门外等候。”
“随朕来。”
李渊带着宇文入内,屋内,几个宫女正把挑出来破坏的金银器皿堆起来,然后是没用过的绢、帛也都打包装好。
看到这一幕,李渊大笑:“这是收拾细软准备逃出宫出去。或者是,宇文爱卿遇到什么难处了?给朕说。”
宇文昭仪赶紧上前:“妾不敢,妾之兄长也没什么难处,都是些不用的旧东西。近日,城中有售卖的国舅投资券,保本一成收益,视洛阳之战,或许收益还会更高。所以妾与兄长商量了,去买凑钱买三千份。”
宇文士及在旁边赶紧解释:“圣人,情况是这样的……”
李渊心中闪过好多念头,但肯定的一点是,窦乐手中眼下不应该缺钱粮,因为他刮了京兆府所有庙、观的仓库。
那么这样做,肯定有别的理由。
关于那个秘约,李渊清楚的知道,窦乐和自己绝对不会书信中交谈,就是见面说,也要看环境。
那真的是不能传六耳的秘密。
李渊只是随口问了一句:“这满长安城的人,就不怕他打输了。”
宇文士及上前:“灭国的国舅,这名号可不是国舅自己起的,此战,郑国必灭。”
哈哈哈。
李渊爽朗的大笑。
宇文昭仪上前:“圣人,千张起售,这规矩若是能变变更好,宫中许多宫女想凑钱买些,可是千张就是近千贯,是如何也凑不够,有些妹妹家中也并不富有。”
李渊问:“那,你的意思呢?”
“五十张,或许百张,妾以为是极好的。”
“那就下诏了。”
“谢圣人。”
李渊把这规矩改了,改成五十张可售,那就是厚纸袋子装一袋,四万五千五百个钱。大唐的钱,千钱是六斤四两,四万五千五百个钱,二百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