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大的镜子，韦珪也是大贵族家的，却也是吃惊不小。
倒是李秀宁，因为早见过一次了。
李秀宁笑问：“舅舅不是说，给我那块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宝镜吗？”
窦乐：“当时确实是。再说了，你看这个比给你那块小两寸呢。”
李秀宁：“这么说来，这都是工匠们造出来的？”
“正是。”窦乐应了一声：“来人，把苏有福给我叫来。”
“是。”
苏有福到了，窦乐问：“苏有福，宫里有名位的有几人？”
“十二人。”
窦乐指了指镜子：“拿十二块，给万贵妃送去。”
“国舅，不可，万万不可。”
苏有福急了：“国舅，宫内等级森严，贵妃用的，其他人怎能一样，圣人若是怪罪下来，请国舅三思。”
韦珪也在旁说：“大大小小，挑一些。”
窦乐：“大的，才是正经造出来的，小的都是残次品，切掉不好的部分。或是制造大镜的时候碎了，再切开的。”
韦珪问：“郎君，你让我给太子府、秦王府送的就是这个？”
窦乐问：“不能送吗？”
“不能。”韦珪回答的很严肃：“郎君，太子是储君。秦王殿下只是王爵。依礼，要比东宫差半分才可以。”
窦乐看了一眼李秀宁，李秀宁也是摇了摇头。
窦乐想了想：“苏有福，准备笔墨，然后把这些都给我摆到西市门口去。既然不送了，那就用我的办法。”
很快，西市就有告示贴了出来。
内容大概如下：
国舅投资券，现在本国舅用这些钱去投资了。借了圣人几座山头，调了一万多兵马，在山中找到合适的矿石，而后花了许多钱来研究。
有账本，账本就挂在告示旁，拥有投资券的人皆可查看。
眼下，上一个批次的国舅投资券，所有的钱都花完了，我们有的新的商品。
水晶镜、水晶壶、水晶杯、水晶碟、水晶……
年底没办法给大伙把券兑换成钱币，也没办法分红了。
本国舅要建新的工坊，一共五间新工坊，来生产这些商品，本次最小的券是十文钱，任何人都可以来买，买一张也可以。
等等……
万人空巷。
如果不是派了兵去维持秩序，涌过来的人能把西市踩塌几十间屋。
突然，有人站在车顶上高喊：“我家主人，愿出一千三百个钱，收购第一版国舅投资券。”
有人反应过来了，也叫自家仆人开始高喊：“我家主人出一千三百三十个钱。”
窦乐没回来的时候，有人估算过，一张千钱的投资券到了年底，应该可以值一千二百个钱。
此时，比预测涨的更高。
虽然窦乐把钱花完了，可这样的商品，代表着投入的钱可以大赚。
有懂行的，已经开始准备大投资。
由于运输的限制，番商能带过来的琉璃都是极少的，在唐时也是因为神秘感，变成了只有贵族才能使用的高级商品。
自然就是物以稀为贵。
眼下，国舅的工坊能造比琉璃还高级的，看那茶具，除了白色的，还有各种颜色的水晶杯，无论最终摆在店铺里定价多少，第一期那批国舅投资券都必将大涨。
西市摆了一天。
窦乐就是要告诉全长安的人，这玩意就是商品。
既然是商品，就不属于珍宝。
李秀宁入宫了。
只带着十四面镜子加一面小盒镜。
没见到李渊之前，就全部送出去了。
除了万贵妃给了两面之外，其余的分别是元景、元昌、元亨、元方……元懿一共是八个弟弟的母亲，以及四个妹妹的母亲。
弟弟呢，是六弟到十三弟。
妹妹这边是四妹到七妹。
到了李渊这边，李秀宁已经两手空空，只一面巴掌大小的小盒镜。
“父皇，我从舅舅那边买的。”
李渊脸上抽了抽：“这么小？朕可是听说了，西市那边围了少说也有上万人，有人说那水晶镜一尺五寸高，你就给朕这么小一块。”
李秀宁说道：“舅舅说往宫里送，苏有福讲了好多宫里的规矩，舅舅听着烦了，就没往宫里送。我进宫来，就是想问问，舅舅可是有给父皇讲过刘文静的事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