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着饭,李渊就差把有心事写在脸上了。
宇文昭仪是半个字都不敢问。
李渊,也是真郁闷。
他感觉自己需要当面问一问窦乐,眼下找谁帮着传话,或是带信,都信不过。
其实不关心报纸的人很多。
李建成就从来不看。
这会,东宫内。
刚刚回到东宫,李建成的朝服还没换呢,魏征迎上来,跟着李建成进屋后,就示意仆婢们出去。
“殿下,圣人最后的话,就在告诉所有人,你们收起那些小心思。一切皆在圣人手中掌握,圣人与国舅有殿下不知的约定。驸马带回来信,内容是什么,到此时圣人都没有让百官知晓。”
李建成没回答,只是看着王珪。
王珪说道:“殿下,魏洗马想的多了,无论是什么,与东宫都没有坏处。纵然国舅一人之下,地位在秦王府之上,对东宫也没有影响。国舅是窦氏族长,最终无非就是窦氏为皇族之下第一大族。”
王珪说完问魏征:“洗马认为呢?”
魏征回来:“我只知道,国舅有影响到储君位置的力量。”
王珪反驳:“国舅有,难道秦王府没有?秦王府虎视眈眈,时刻盯着东宫。”
魏征:“我在想,有什么办法,让韦挺的姐姐成为国舅府身份最高的夫人。”
王珪听完,不由的点了点头:“这倒是一个值得思考的事情,确实对东宫有好处。”
正想着,门口太监总管报,韦挺来了。
韦挺入内:“臣刚才先回家去安排,今日朝堂的事情传的比臣回家还快。勋公房我那侄女已经在家中,与我夫人在后堂品茶,她要同去朔州。”
勋公房,说的是韦珪。
“她……”李建成不明白,韦珪为什么要去朔州。
王珪说道:“这位夫人,领勋公房房主之位,代族长之职。她在城南划出千亩良田,定下规矩,这是族产。所得收益皆用于京兆韦氏子弟读书、习武之用。后韦巨溪献上一百亩,还有几个韦家的子弟,各有献上,合计也有一百亩。”
“这作法来自国舅,听闻我太原王氏也有意效仿。”
“近日,秦王妃的举办女学等事宜,臣以为也出自她的献策,她与秦王妃走的极近。”
李建成听完,吩咐道:“来人,请太子妃准备远行。”
“殿下英明。”
韦纤芸。
一个寡妇,杨广的儿媳,今年二十八岁了。
大隋已经亡了。
但,没有人敢轻视她的地位。
如果说萧太后能带来的政治价值有一百分,她至少也有五十分。
绝对是不能轻视的一个女人。
换句话说,若是她若是入李渊后宫,贵妃之位都要给她让出来。
所以,李建成果断带太子妃郑观音北上。
若论身份对等。
也只有大唐太子妃郑观音了。
话说两边。
秦王府。
房玄龄和杜如晦坐在花园中品着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
房玄龄问:“如晦,你说驸马送回来的是什么?”
杜如晦说道:“我猜测,一样能让寻常人生不如死的东西,或者是信。圣人那些日子,不上朝,也不见人,只有一种解释,就是左右为难,无法取舍。”
一边说,杜如晦一边在桌上用茶水画图:“攻打白道川,可以理解为奇兵,也是妙招。但麻池却不同,孤军深入,无援军,而且退路非常容易被切断。朔州城几乎是一座空城,若国舅亲自领兵,设下火攻之计,怕此时已经易主。”
房玄龄认可这个推断。
杜如晦:“那么,是什么让国舅行此险招呢,就是左右为难,无法取舍,只有置死地而后生。我之前推断,有两成可能,传国玉玺此时就在国舅手中。”
房玄龄摇了摇头:“依今日朝会上圣人的反应,我相信没有。”
杜如晦又说:“还有八成可能,是那位老太太用了某种计谋,几乎逼疯了国舅。也惊到圣人。”
“没错,应该是这样。嫁韦氏,只是一连串计谋,最终收场。只是,颉利可汗是为什么?”
杜如晦大笑:“还能为什么,给打怕了。”
“有理。”
“来,为颉利可汗,咱们以茶代酒。”
“哈哈哈。”
国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