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侯无不争相露相,此时无孤竹国人,估计已经被周边的国家灭掉了。
临近午时,祭祀典礼终于结束,问了上苍,拜了诸神,祈求再护佑中州天源氏千秋万载。
之后便是午宴,中州共主和各诸侯国主相继落座,举杯共贺。歌舞雅乐自是免不了,伴随着轻歌曼舞,由共主领头,再次重申了各诸侯国数百年前一家人的历史记忆,大家不由得感怀,更有甚者,从眼中挤出几滴泪来,只是未把“大一统,尊共主”的口号从胸腔里挤出来。毕竟在看中州共主之后,接着便需要再看四大诸侯国主的脸色了。而这一个个的,都是顶好的表演者。
一时见得气氛有些不振不弥,姚岁在西良国主耳边低言两句,西良国主再远远地向共主幽暮身旁的公公使个眼色,公公便俯首向共主谏言了。
“听说,”共主幽提高嗓音,底下的窃窃私语声便消停了,“西良王叔特地准备了节目?”
在西良国主的示意下,年轻的姚岁站了起来,走到庭中,作揖回到:“共主,是我国宇太子主导排练的,本来太子是想亲自来的,可出发前不慎染病,这才嘱咐小的一定要将这排练了数月之久的战舞献给共主。”
“你是何人?”
“西良上卿姚施之子姚岁。”
放眼望去,来的各诸侯王普遍年龄偏大,一派暮气沉沉的景象,此时出来一个英姿勃发的少年郎,回话自信得体,眼里闪着光芒,一时便成了整个宴会上的主角。
得到共主幽暮的准许,姚岁呼唤表演者进殿,大殿里瞬间涌进身数十着特制服装的西良人,还推进来一个硕大无比的圆台,圆台上嵌有一鼓,较真正的战鼓有缩小,正适合表演用。本来宽敞的大殿,此时却显得有些狭小,除了共主和四大诸侯国的人未变动位置,其余小国的人自觉地起身挤到一起,为姚岁的节目腾出空间,共主身边的公公一使眼色,便整齐有序地进来数十个宫人,麻利地撤下了他们的桌席,刚才只顾着神伤和客套攀谈的云云诸侯王,看来是享受不了共主的盛宴了。
姚岁从容地走上圆台,而圆台周围的表演者却动作一致地拿出一块黑布,全部遮了眼,举手做出准备的姿势。预备完毕,姚岁取了槌,只见得他猛敲鼓中央,鼓声雄浑,圆台周围的人迅速整齐有序地挤到中间,一声震吼,给在场所有的人心灵的震颤。之后,姚岁又敲了鼓的其他地方,每敲打一处,音色不同,力道不一,音量不同,急缓不同,音调不同,前前后后演奏出各种鼓律,而遮眼的演者却能听声变位,听声行为,或昂扬着前进,或悄然身退,或交叉跑动,或极速变换阵型,无论台上的鼓声如何变换,他们却不会互相撞到,一个音调结束,他们又会组成一个看上去进可攻退可守的阵型。
不是作战经验丰富的将军不可能知晓如此多的作战阵法,也不可能训练出仅靠听声就井然有序的将士。而这些却被一个年纪轻轻的少年轻易地搬到了天下共主、搬到了天下诸侯面前。此时此刻居于圆台上尽情击鼓起舞的少年郎成为了中州大地上最耀眼夺目的明珠。
半晌之后,表演在铿锵声中结束,中州共主已经起身走到了前面,然后带头鼓起了掌,止不住地点头赞叹。
“共主,我国宇太子说,亲自参与才能真实感受这千军万马之势。”姚岁远远的拱手递上鼓槌,幽暮便迫不及待地登上了圆台。
四大诸侯国本难分高下,可这年轻人搞的这一出,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西良国必定成为共主眼里最尊贵的座上宾。
东霁舒太师看着此时耀眼夺目的姚岁,时时提及主子,不会喧宾夺主无端惹得西良王嫉妒。又将一出战舞戏表演得精彩绝伦,不熟知行军作战之法,排练不出来。从容邀请共主参与,以此来给共主留下最直接而深刻的印象。小小年纪却如此成熟稳重,相较于一个经验丰富的使臣,也丝毫不逊色。眼前的少年,真乃天之骄子,千年难得一遇的人才,怎么我东霁就没有这样的人物呢?舒太师对东霁的忧心又增加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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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中州的热闹非凡,偏远的东霁首阳山下却是一片宁静。回到首阳已经月余的舒义渐渐退了件里衣,出门的时候,小婉还是嘱咐他披上外袍,看看与这个季节和温度完全不配的厚厚的外袍,舒义果断拒绝。躺在躺椅上的老夫人看着争执不下的两兄妹,做了个中间裁决,外袍还是要披着,只是让女工卸了那厚厚的绒毛。
“祖母,今日癸乙老师新开课,午饭我们便在外面吃了,您不要等我们,乖乖吃饭喝药。”
“好,好。你们是太师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