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可知如何破阵?”林副将问。
宁泣摇摇头,这不是战场上的任何一种军阵,她对此毫无办法。
云敬梧抬头望望天边的日头,再仔细环视四周的树木。五行八卦乾坤,他跳下马,捡了块石头, 仔细对齐方位之后,放在了一处树荫下,霎时间,东边的一排树木出现了一丝晃动。
“林副将,麻烦把那块石头搬过来。”云敬梧刚才只是随便捡了块小石块来试探方位,找出阵眼。大的石头他可搬不动。
林副将听命行事,宁泣也纵身下了马。
等到林副将将一块沉重的大石头压在云敬梧指示的位置上。东边方才摇晃的一排大树已经开始自行挪动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在三人还未回过神来之际,其他方位的阵眼相继开启。
云敬梧笑着摇了摇头,又叹了口气。这个阵其实就是孤地密林的简版,可见得布阵之人对天地乾坤,五行八卦只是略懂皮毛。
可是云敬梧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他们朝着开启的路往里行进不久,便迎接了一连串的机关,先是从两侧飞过来的箭雨,宁泣大叫一声把云敬梧拉到身后,勉强躲过了,可后面便是更多更密集的箭雨,宁泣只能护着云敬梧慢慢往后退,退的时候,云敬梧还很不争气地踩到了另一个陷阱,从天上罩下一张大网,眼看就要将三人困在其中,宁泣一个急智,弃了云敬梧,敏捷地两个翻身先逃出了大网的笼罩范围,果然,下一瞬,云敬梧和林副将便被网住挂到了树上。
遇到这样的景况在宁泣的预料之外,她今天也没带兵器,拾起林副将掉落的长刀,准备飞身营救。云敬梧一声喊叫:“将军,后面。”宁泣不得不挥刀先砍断朝她夹击飞过来的两块镶满刺钉的大木头。
宁泣飞身上树,准备砍断绳索,发现距离地面太高,这样直接掉下去,就算不死,也非摔得个骨折不可。
“林副将,我划破大网,你能自己下去吗?”宁泣动手前,先发问。之所以不问云敬梧,因为答案显而易见。
林副将俯身看去,确实太高,比盛都城内最高的端木坊还高。“将军,你荡一下绳子,我可以借大树下去。”
宁泣点点头。
林副将下到地面后,抱着宁泣的云敬梧安全着地。一到地面,即刻闪开,着实尴尬无比。
宁泣反倒被云敬梧的局促不安逗笑了。
林副将看看自行封上的阵法,说:“这里太诡秘了,我们先回去报告大统领,再行定夺吧。”
云敬梧宁泣同意。
“云大人,你受伤了?”
云敬梧走到前面,宁泣这才发现云敬梧的右后肩流了血,在灰色衣袍上侵染出一大片血迹。是方才云敬梧慌乱躲箭雨的时候,闪身不及,让极速飞来的箭划破了右肩。
“无碍,将军。我们先离开这里。”云敬梧顾不得太多,抢先一步上了马。
回到城里天已经黑了,林副将向云大人和宁将军告辞后,直接奔向大统领府。
“今日多谢将军,云某改日定当登门拜谢。”云敬梧拱手向宁泣告别。
宁泣顿了一下,执拗劲也一下上来了。“我奉大王之命保护云大人,让大人受伤,是我的失职,定要一路护送大人回到府上,上了药才好。”
说完还先一步往丞相府走去。云敬梧只得跟上。
两人没有上马,而是牵着马绳一路走着,一路无话,气氛有些尴尬。
犹豫了一下,宁泣还是问出了她的疑问。
“云大人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真是什么都瞒不过将军。”云敬梧只得把他从吕大强处得到的好处告诉宁泣。
吕大强长年在各诸侯国经商,云敬梧希望他能在端木坊办一张贵宾卡,这样他便能经常到端木坊分享各地的风土人情,货物价格,以及达官显贵的动态,所以云敬梧答应帮他牵线搭桥认识宁将军。
宁泣知道云敬梧早年混迹商场,没有好处的事绝不会做,他会从吕大强那里得到丁点好处也早在她的预料之内。只是,自己想问的,想要知道的并不是这个。
“云大人,此前听舒大人提起过一个叫蓝樱的姑娘,昨日绫罗也说这个叫蓝樱的姑娘救了她一命,对于这个传闻武功高强的女子,我着实有些好奇。云大人,敢问,此姑娘是何许人也。”
阿樱!要说起蓝樱的来处,还真是有些费口舌。
“看来云大人和这个叫蓝樱的姑娘颇有渊源。这距离丞相府有一段距离,云大人能说多少算多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