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久一放徐宝渔进来,支开陈滢和刘洋洋,让她俩去买菜。
徐宝渔坐在客厅的椅子上,打量着文久一家的陈设。
待陈滢和刘洋洋出门,文久一坐在沙发上,点了根烟,“说吧,你想干嘛?”
文久一和徐宝渔坐个了对角,算是这房间的最远距离,她们都看不到彼此的表情。
徐宝渔几番欲言又止,抿着嘴唇,抬头看向天花板,突然掩面大哭起来。
她这个操作,倒是出乎文久一意料。
徐宝渔哭的怆然涕下,拿起餐桌上的纸巾,不断擦拭着止不住的眼泪。她情绪异常崩溃,说不出一个字,看起来不像演的。
文久一从沙发一边移动到另一边,想看清楚徐宝渔的状态。
看着徐宝渔的样子,她内心竟然也有种想哭的冲动。但她不能在徐宝渔面前落泪,她呵止她道,“你哭够了没有,要哭你回自己家哭,我这又不是殡仪馆。”
徐宝渔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她翻着包,从包里拿出手机和一个录音笔,拍在桌上,关掉设备。
“我本来是要留证据的,我不想让你拿到那笔钱!可我看到你,不知道为什么,就会想到他…
我爱了他快20年啊!他临死都不愿意看我一眼,都没有为我考虑过一点点…为什么啊?我就那么让他讨厌吗?”
文久一叹了口气,捋了捋挡住眼睛的碎发,掩饰着红肿的眼眶。
徐宝渔继续道,“这么多年,我已经接受了他爱你的事实,但是爱你,就一定要讨厌我吗?外面有女人的男人那么多。他们对老婆至少是有愧的,我呢?我有什么?”
“这种人生是你自己选的,不是吗?”
“我有的选吗?”
“即入穷巷,应该及时止损。你明知他不爱你,你离开他会过的更好,你非要在这样的日子里,搓磨自己,就没有人能救得了你。”
“你话说的漂亮,你又真的放得下吗?那两年,你真的不想他吗?”
“想又如何?不想又如何?女人只有爱自己别人才会爱你。我永远不会因为一个人男人,让自己卑微到尘埃里。
你明明可以被羡慕的,包括我都曾经羡慕你,你却非要为男人折磨自己。”
“羡慕?羡慕我能赖在他身边吗?”
“羡慕你有改变困境的能力,羡慕你有为之奋斗的事业,羡慕你想得到的生活,可以靠自己去创造。
仅是这些,就是很多人一生都无法超越的,包括我。
我这一生好似浮萍,除了一张脸说得过去,一事无成,我只能依附男人而生。多少年我努力公考,试过法考,都没能力上岸。你有的,是我无法超越的。
但你丝毫没有珍惜过你能力和优点,一味在不爱你的男人身上浪费时间,为什么要这么折磨自己呢?”
“用尽努力做不到的事情,你会怎么办?你考不上法考,你会勉强自己吗?你公考不能上岸,你能杀掉排在你前面的所有人吗?
舒若申是我的劫难,这么多年,能放下我早就放下了。
可是我不能,哪怕他在我身边,只是一副躯壳,一具尸体,都好过我看不见他…你那么高傲,你不会明白这种感觉的。”
“徐宝渔,他人已经不在了,我也没有任何炫耀的意义,既然你今天来了,我们就心平气和的好好聊聊。我只是想知道,他到底对你做了什么,让你这么多年都对他念念不忘。
我忘不掉,是他真的对我好过,但是这些好,在你身上,我一丝一毫都没看到过。”
说到这,徐宝渔僵硬的面容上,泛起一丝微笑,“你被他的温柔打动过,你就要相信,他对别人也会这样,只看他想不想。”
这话让文久一心里很不舒服,说的舒若申好像是对任何人都很懂拿捏的杀猪盘。放在从前,文久一也默认这点。但如今,他为她而死,文久一无法接受任何人在她面前抹黑舒若申。
“你的男人是夜场的少爷吗?看见客户就会职业陪笑?”
“是也不是吧,他的确很清楚女人的心理,但他不会轻易动情。凡是他用心的,都逃不过他的掌心。
大学时候,我也见过他跟其他女人的状态,的确跟对你是天差地别的。”
“所以呢,你想表达什么?你难道想说,你一直不肯放过自己,是为了让他给你对我那般的温柔吗?”
“当然不是,我是想说,他的温柔,高中时也给过我。
高二开始,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