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而居,本应该容纳着生活的点滴温暖,而文久一每天面对的尽是剪不断的回忆与想念。她带着数不清的思念,精心布置着与舒若申的家。
重新打造的格子挂壁,安置着舒若申收藏的各色茶具;金丝楠木屏风,表面雕刻着上等琉璃,将暗红色真皮沙发和他留下的茶台隔出安逸的距离;古色古香的胡桃木高低柜,让原本疏离的空间充斥着温暖的暧昧;黄铜摆件映衬着他们的合影,诉说着沉静的爱意…
文久一买了好些家具,让舒若申留下空荡的家顿时充满了生活气息。
陈滢轻抚着文久一摆放在衣帽间的浅胡桃化妆台,看着她搭配咖色皮革高圆凳。不禁感叹,“你这审美,确实让人遥之不及。你都多余上班,就应该去当设计师。”
文久一边往衣柜里挂着衣服,一边说,“我倒是想,可惜没人用我啊。”
人生哪有那么多唾手可得。
舒若申离开了,自上次后,文久一跟曲成也断联了十多天,算是彻底分手了。
她又恢复了原本平静的生活。她有了钱,爱人却都不在身边了。陪她搬完家,陈滢也要回去了,她那边马上要开学了。
搬完自己这些衣服,楼下曲成送给她的房子算是搬空了。除了私人物品,其他的生活用具她什么都没带走,完全可以拎包入住。
舒若申留给文久一的保险金已经到账了,看着陈滢走进机场,文久一拿出手机转给她30万。
“你不是一直想开分校吗?算我一份,如果暂时不想,就换台车吧。”
“你别犯病啊!你怎么还给我账号拉黑了?赶紧给我拉回来!”
文久一没再理她。刘洋洋资金充裕,不需要她帮衬。陈滢一直表面风光实则过的辛苦,她是知道的。
她有了钱,总要安顿好最在意的人。
她还有她要做的事,需要用钱。而且她了解陈滢,给她转的太多,反倒让她觉得疏远。这些钱,刚刚好,没压力没负担,也不需要还。
文久一从机场出发,便发了信息给祝晗,“阿姨,您在家吗?”
祝晗过了一会回复她“在家,有什么事吗?”
“我大约一个小时之后到,您收拾一下您跟叔叔的贵重物品,我要带你们去一个地方。”
“出什么事了吗?”
“见面跟您说。”
“好吧,那你到了告诉我。”
“好的,一会见。”
看祝晗的居住条件,应该也没什么贵重物品了。一切生活所需文久一都替他们准备好了,祝晗只需要带着她认为重要的东西离开,就没必要再回到那个摇摇欲坠的危楼了。
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但就文久一和舒若申的父母相比,究竟是谁更“不是”一点呢?
舒若申很少跟文久一提起祝晗,但是他们在一起生活那会儿,祝晗每天都会给舒若申打电话。
与其说是劝他回到徐宝渔身边,不如说是祝晗惦记他在外过得不好。单从这点来看,舒若申的母子关系,是强过文久一千百倍的,文久一的妈,没事不会联系她。
虽然舒若申没跟他爸爸联系过,但看得出,他是很在意祝晗的。即便是这个家拖累了他半生,他有埋怨有不甘,但依然没有放弃他们。
仅凭这点,文久一也不能不管他们。
到祝晗家楼下时,祝晗已经扶着舒越陆站在门口了,她只背了一个小书包。
这条破败萧条的街道上,鲜少有好车出现。舒越陆曾经有点小钱,他认得出路虎。
文久一下车接他们,祝晗忙抢着说道,“这是儿子的好朋友,接咱们出门办点事。”
然后祝晗把文久一拉到一旁,“他爸还不知道申申的事,我说他升职去外地了。虽然他平时也想不起他儿子,但是我也怕刺激到他,就别跟他说了。反正他知不知道也没什么所谓。”祝晗语气中透着无尽的苍凉。
“好,阿姨,我知道了。”
“你是要带我们去墓地吗?到时候就别让他下车了。我跟你下去,让他在车里等。”
“好,您都带什么了?这个房子的房产证带了吗?”
祝晗一脸酸涩,“这个房子是租的,哪里有房产证。”
文久一差异,她的父母虽然顶级凉薄,但至少财政紧握,生活富足。这两个人到底是经历了什么,有多么不靠谱,一把年纪,把自己过成这副光景。
“没事阿姨,你们证件什么都带了吧。”
“那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