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回去以后,有没有感受到什么不适?”
院长办公室内,林院长为陈珩倒了一杯热茶,他语气温和地询问道。
“有,我一直听到一个声音在我耳边盘旋。”
陈珩表情呆滞地说道,语气也变得十分机械。
“他在跟你说什么?”
林院长微笑着,眼瞳中隐隐透着血红。
“他说,让我小心你,说你很危险。”
陈珩说道。
“那你相信他吗?”林院长的声音愈加深沉,整个办公室的景象开始闪灭,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崩灭。
“不,我不相信,只有院长才能治好我的病。”陈珩的语气更加呆滞了,他看着院长的眼神开始逐渐失焦。
“是的,只有配合治疗,才能尽快出院。”
办公室的异象瞬间消失,林院长微笑起来,他对于陈珩的回答非常满意,他又询问道:“你的计划就是将证据公开出去,让所有人知晓,从而尝试突破我的蛊惑么?”
“是的,这就是我全部的计划。”陈珩点点头,回答道。
林院长喝了一口茶,说道:“很有想法,可惜,你差一点就能成功了。”
陈珩沉默不语,对林院长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接下来林院长对着陈珩试探了很多次,确定他确实已经被自己完全控制住后,微微松了口气。
“好了,你去吧,要积极配合治疗,我相信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
林院长拍了拍陈珩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
“谢谢院长。”陈珩木讷地起身,朝着门外走去,他的身形都很僵硬,甚至碰到了放在办公室内重新蒙上布的那个物件。
陈珩一个趔趄,然后继续朝着门外走去。
“小心一些。”
林院长在陈珩背后忽然说道,陈珩迟钝地点点头。
他走到了外面按动电梯,在电梯门合拢的瞬间,陈珩看到在走廊的角落有一个隐藏的阶梯,它通往上层,但大门被锁链紧紧地锁住了。
他的眼神似乎闪过了一丝锐芒,但陈珩迅速低下了头,又是那一副呆滞的神情,刚刚的锐芒像是错觉一样。
“烦人的老鼠终于都死透了吗?”
林院长目送着陈珩离去,喃喃自语道。
陈珩并没有到处乱逛,而是乘坐电梯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站在水池前,脸上的木讷神情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只有无尽的深沉和锋锐。
陈珩的确受到了影响,大片大片的记忆在他的脑海中被篡改,陈珩已经分不清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但当陈珩看到林院长的一瞬间,他几乎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厌恶和恐惧。
在那一个瞬间,陈珩表面上没有表现出任何迹象,但他决定屈从本能,他相信自己的身体。
所以即便林院长表现得多么让人值得信任,但陈珩心中始终对他保持着极高的警惕。
事实也不出他所料,这个林院长古怪至极。
陈珩按了按额角,思考着,我到底忘记了什么?
脑海深处的疲倦感随着陈珩的思考,几乎要将他淹没,陈珩撑住桌面,勉强维持平衡,然后竭力思考着。
“砰,砰,砰。”
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掉落在地上,陈珩转过头去看,只见一个被盘得有点包浆的棒球从陈珩的口袋里掉了出来,在地上弹啊弹。
陈珩蹲下身,接住了那个棒球,这不是谭康的棒球吗?为什么在这里?
等一下,谭康……谭康是谁?
在想到谭康的名字一瞬间,仿佛有电流一般击穿了他的身体,一直在头脑中阻碍陈珩思考的疲倦感在这一瞬间消失殆尽。
谭康,对了,我的室友并不是什么李二牛,而是谭康。
陈珩走出洗手间,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李二牛。后者除了呼吸以外,和一尊石膏像基本没有区别。
谭康呢?
谭康怎么不见了?
陈珩回忆起了所有,唯独昨天发生的事他仍然只能回忆个大概,他皱眉回忆着昨天发生的具体的事件时,剧烈的头痛令他双眼发黑,险些晕厥过去。
李二牛显然注意到了陈珩的神态不对劲,他站了起来,漠然的脸上闪烁着红光,手掌虚虚地停留在了呼叫工作人员的电铃的上方。
陈珩克制住自己,强行让自己回到了洗手间中,并且锁上了门。
“去找到是谁杀了我。”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