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无邪感觉很冷,从河里出来后就一直感觉很冷,好像离了水的鱼一样,只有河水才能给予他温暖。
他钻进被窝里,还是觉得冷。
两只脚已经没知觉了,他感觉很困很困,就在这时,一滴液体滴到了他的脸上。
他想动一动,可是身体特别沉重,根本不听使唤,他甚至连睁开眼都做不到。
一双湿漉漉的手臂,大概是手臂吧,搂住了他,这个认知让他浑身不舒服。然而奇特的是,之前的寒冷感却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源源不断的温暖。
慢慢的,怀里的他陷入了沉睡。
他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旅馆的床上,三叔正坐在床边枕着胳膊睡觉,呼噜打得震天响。
“三叔咳咳咳……”
三叔一听他的咳嗽声被吓得一激灵,当时就醒了。
手忙脚乱的给他端了杯水,在他旁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什么“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还有那句常说的“长大了得听你三叔的话,好好孝顺你三叔”……
无邪“嗯”、“啊”答应的痛快,其实是左耳进,右耳出。谁让他三叔每天都奇奇怪怪的,也就他有耐心配合他可可爱爱。
他用目光扫视了屋内一圈,发现除了他跟三叔以外没有第三个人。
这就奇怪了,他明明记得听到了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可她人呢?
或许是走了吧,但她给人的感觉真的很舒服,仿佛只要她站在那里就能带给人安宁。
也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遇见。
多年后的西子湖畔,当无邪救起了一个落水的女孩儿后,他才明白缘分真的是一个很神奇的东西。
他跟三叔回了家,全家人好像都很高兴,只有他一头的雾水。
无邪:你们到底背着我乐什么呢?
妈妈准备了一桌子他爱吃的菜,这要搁平常他早就欢呼着跑过去了,可今天他却没那个心情。
他听到了一个声音,缥缥缈缈的,却仿佛长了钩子一般勾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来啊,过来啊……”
谁在说话?
“快过来啊,来与我们作伴吧……”
你们在哪里?
无邪妈妈奇怪的看着自家儿子,这孩子今天怎么这么安静?
可能是大病初愈提不起精神吧。
可等她洗完碗筷从厨房里出来后,才发现“大病初愈”的儿子又跑了。
“到底是个孩子,就记得玩儿。”
独自出来的无邪就感觉自己好像是踩在棉花上,深一脚浅一脚的。他顺着声音的指引来到了河边,脚步不停的继续往河里走去。
河水渐渐漫过他的脚背,膝盖,大腿,胸口,肩膀,下巴……
当嘴里呛进第一口水的时候,他失去了意识。
“无邪!”
吴歌跑到河边的时候正好看见无邪露在水面的脑瓜顶,急得她直接快跑两步,一猛子扎进水里,转眼就消失不见。
后面跟上来的吴叁省刚想跟着跳,却发现完全失去了目标。
这他娘是正常人的速度吗?!
就在他一愣神的功夫,不远处传来了一声吆喝。
“喂~快上船,我带你去救人!”
他循声望去,就见一艘小船箭一样的划过来,顿时心下一喜。
太好了,遇到熟知这片水域的渔民了,这下事情好办多了。
他跳上小船,船夫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哥,船桨使得贼溜,嘴皮子使得更溜。
“你家女娃娃怎么想不开,跳河里去了?”
她不是我家女娃娃!
“一定是你这个当爹的打她,给孩子吓怕了!”
我?打她?!
搞笑呢吧!
“什么孩子爹,她不是我爹!”吴叁省一看对方震惊的眼神,立马反应过来自己嘴瓢了,赶紧找补,“我不是她爹,我是……我是她哥哥!”
老子长得才没那么着急呢!
“你家女娃娃这游的也太快了,水性真好,连船都追不上……”
船夫突然不说话了,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桨都不揺了。
“怎么了?”三叔赶忙凑过去,就见面前的河水漆黑一片,跟身后的河水简直泾渭分明,就好像打翻了墨汁一样。
“各是末子!”(湘方言:这是什么)
眼前这一幕给船夫大哥的家乡话都吓出来了,他一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