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歌快起来,再睡就迟到了。”
[小歌快起来,你丫的上学快迟到了!]
吴歌猛地睁开眼,跟空气对视了三秒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不在曾经的小出租屋了,这里是吴山居的内堂。
她在躺椅上翻了个身,其实刚才也没睡着,只是在迷迷糊糊的想上辈子的事而已。
“你怎么翻个个儿又睡了?!快点起来,跟我去火车站接老海!”
吴歌瞬间瞪大了眼向内堂的门边看去,就见无邪穿得人模……咳咳,人模人样的,一看就是要出门。
她犹豫了一下:“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无邪向上抛了抛手里的车钥匙,一脸的理所当然:“当然有关系,你不是我保镖吗?”
吴歌:……谢谢,有被冒犯到。
她懒洋洋的穿了件外套跟在无邪后面上了副驾驶,他老哥还在那苦口婆心的劝她多运动,不然个子长不高。
她默默想了下自己现在的身高——一米六左右,虽然还没达到成年后的一米七二,但也不算矮吧?
“你还小,哥得带你去见见世面……”
怎么的,老海叫海世面?
已经进入半冬眠状态的吴歌,靠着车窗看向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无邪的话。在等一个红绿灯的时候,她看见了路边发生的一幕——
早点摊上稀稀拉拉的还有那么三四个人,其中一个桌子旁坐着一对父女。父亲穿着工地的服装,女儿大概刚上小学,旁边放着一个小粉书包。
父亲吃饭的动作很快,似乎有些着急,对面的女儿正伸长胳膊,努力的把一个包子放进爸爸的碗里。
“爸爸吃这个肉包子,我想吃你那个素的。”
“不行,肉的有营养,听话。”
“不嘛,我不爱吃肉的,我就要吃素的……”
“你这孩子,我给你掰半个,你尝尝有肉包子好吃吗?”
“有!那半个也归我,我用肉的跟你换!”
绿灯亮了,吴歌扭着头,视线仍放在那对父女身上。她想起师父刚收她做徒弟的时候,有一次去一个偏远的山庄做“生意”,委托人是个无依无靠的老人家,他儿子外出打工五年没回家,他就委托他们帮找找。
结果他们只找回了他儿子的魂魄,至于人早就死在了矿井之下。因为他儿子工作的地方本就人生地不熟,黑心的老板又给了封口费,告诉几个知情人如果有人问就谎称是他自己失踪的。
其实他根本就多此一举,因为除了死者的爹,世上再没有人注意到他存在与否。
可怜家乡的老父亲连信儿都没得到,更别说赔偿金了。
师父那时在她心里还是个得道高人的形象,可能是为了教导她良善,不仅没要一分钱,还把自己带的钱包交给她,问她愿不愿意帮助下老人。
她直接二话不说把钱包都给了老人家,只是给完之后师父的脸就绿了。
师父:你别全给啊!好歹给咱爷俩留个路费、伙食费啊!!!
最后还是靠着师父鞋垫下藏的私房钱,师徒俩一路“逃荒”回了家。
半路上有一次吃盒饭,师父自己要了个酸菜粉条,给她要了个尖椒炒牛肝,她当时就把两人的盒饭换了,给师父感动的涕泪横流,直夸她孝顺懂事。
后来两人相处久了她才知道,师父也不喜欢吃动物的内脏,就跟她一样。
可他当时明明吃得可香了,都开心哭了。
“吴歌你别把脸紧贴在车窗玻璃上,不觉得拔凉拔凉的吗?”
听了这话的吴歌马上乖巧坐好,又继续望着面前的挡风玻璃发呆。
好吧,她承认想的不是上辈子的事,而是上辈子的人。
两人在火车站接到老海后,直接带着他去预定好的酒店。路上无邪就问他有什么要紧的消息,可这位老兄弟被冻得直发抖,连连摆手要到地儿再说。
无邪见他这样也就歇了心思,专心开车。过了一会儿,坐在后面的老海突然向前探头看了看吴歌,抖着嘴唇问道:“这,这个孩子是哪位?”
“哦,我妹妹,吴歌。”无邪回答的简洁明了,吴歌侧头朝老海礼貌的笑了笑,叫了一声“叔”。
谁知老海突然激动起来,拽着她的手臂问她:“你认不认识一个姓徐的,他也是白头发!”
吴歌听得好笑:“我想白头发还姓徐的,咱们国家应该有很多,不知你说的是哪位?”
老海愣了一下,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