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邪,你不应该跟来。你三叔已经为你做了很多事,这里面的水不是你能趟的。”张启灵喝了一口已经凉掉的酥油茶,忽然对无邪说了这么一句。
无邪叹了口气:“我也不想来,我只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张启灵淡淡的道:“其实,有时候对一个人说谎是为了保护他。有些真相,也许是他无法承受的。”
“我认为能不能承受应该由他自己来判断。”无邪语气急促,“也许别人不想你保护呢?别人只是想死个痛快呢?你了解那种什么都不知道的痛苦吗?”
张启灵沉默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说道:“我了解。”
他抬头看向无邪:“你的妹妹,吴歌,她也了解。”
“而且我们没有任何人可以去问,因为我们不知道身边的人是敌是友,他们说的话会不会是下一个阴谋的开端。”
无邪一听这话就想打自己一巴掌,人家失去过记忆,自己说什么不好,非跟人比这个。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我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找到我和这个世界的联系。”张启灵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你能想象有我这样的人,如果消失都没有人会发现,就好像我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一样。”
无邪皱了皱眉,语气坚定的说:“没有你说的那么夸张,你要是消失,至少我会发现。”
张启灵眸光波动了一下,随即站起身道:“我的事情,也许等我知道了的那天,会告诉你。”
“那你能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要进青铜门吗?”无邪一看他要走,赶忙问道。
“我只是在做汪藏海做过的事。”
无邪又追问:“那后面是什么地方,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了一切的终极。”张启灵朝无邪淡淡笑了一下,“另外,我是站在你这边的。”
说完他慢悠悠的走出了帐篷,留下无邪一个人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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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歌。”
“嗯?”吴歌转过身看向走出帐篷的张起灵,笑问道,“小哥也在啊,怎么了?”
张启灵朝她走过来,等靠的近了,突然伸手探向她的衣襟:“扣子扣错了。”
“啊?”吴歌下意识抬手摸去,两只手碰到一起,一触即分,可分开时吴歌手里却多了个东西。
“还真是,刚才从睡袋里出来的急了,多亏你提醒我。”吴歌睁眼说瞎话,把没扣错的扣子解开重扣了一遍,“快回去睡觉吧小哥,明天还要赶路呢。”
“嗯。”张启灵应了一声,转身离开。
吴歌没急着看手里的东西,而是借着双手插兜的动作,把它放进了兜里。接着轻喝了声:“出来!别等着我去揪你。”
“别别别,在下这就出来,别生气啊干娘!”凉川边说边从黑暗里小跑着出来,就这么几步路都累得他气喘吁吁。
吴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你不是一直躲着我吗,怎么今儿个还敢在背后跟踪?亏你还当过师爷,一点儿文人风骨也没有!”
“哎呀,那种影响在下苟活于世的东西,压根儿就没从娘胎里带出来!”凉川看吴歌脸色不好,没敢再继续扯皮,赶忙切入正题,“不瞒您说,给您介绍完解家那个活儿后,我又去医院串门儿了!”
他边说着,边还应景似的咳嗽了两声。
“您也知道我从小体弱多病,不然解家这事儿我说什么也得跟着您!话说回来,这事儿后来如何了?”
“解决了,没什么问题。”吴歌笑着,双眼微眯,“你跟裘德考又是怎么回事?”
凉川突然面露难色,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吞吞吐吐道:“我实话实说,干娘你可别瞧不起我。”
吴歌摇了摇头:“不会。”
凉川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我出身不好,那个我该管叫爹的混蛋吸毒还贩毒,他骗了我娘。等我娘发现的时候,她也染上毒瘾了。她本来是想打掉我的,但那混蛋拿她的家人威胁她……我就这么被生下来了。”
“不过那混蛋也没得好死,被警察抓了,毙了。”凉川发出一声短促的干笑,凄厉的像是哭嚎,“我娘不愿意看我,想把我卖了。可因为父母吸毒,我先天不足,跟个病秧子似的,买我还不如买个牲畜,人家好歹还能干点活儿,而我呢?就是个废物。”
“后来老板买下了我。”凉川眼神有些放空,“他救了我的命,又给我机会学本事,我就应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