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出去透口气。”吴歌起身走出屋子,秀秀用口型问一旁满眼担忧的无邪:“她没事吧?”
无邪摇头苦笑:“你接着说。”
秀秀只好不再多问,继续讲了下去。
金万堂之所以能参加这次盗墓活动,是因为他对古玩的了解在业界享誉盛名。在他最春风得意的时候,霍家牵头邀他过来,他自然欣然前往。
据他回忆,当时这件事至少牵扯进上千人。但最让他觉得不寻常的是这笔买卖的领头人,那是一个穿着军装的银发少女和一位沉默寡言的俊美青年。
要知道,能让九门联手都是空前绝后的事,更何况是让这群江湖派别不同的人马首是瞻。所以他当时就认定,这二人必定来头不小,不是地位不凡,就是能力不俗,更甚至二者皆有。
认真听着的无邪确认他爷爷从没跟他提过这件事,笔记上更是没有写。他隐隐有种预感:这段被深埋的过往,才是整件事的核心。
1962年底,这支庞大的队伍悄悄开入四川山区,金万堂是个文人,光是进山就要了他半条老命,所以他被留在了营地,负责辨认和归类从墓里带出的东西,其中大部分是些帛书和竹简。
他虽没下墓,但通过手里的东西也能推测出一些事来:
第一,这些人正在挖掘的是一个巨大的古墓群;
第二,他们的最终目的,可能是古墓群中的古籍;
第三,不断有熟悉的面孔消失不见,营地内常有人争斗,队伍里隐患不少。
然而最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这次盗墓活动竟然持续了三年。最后一大卷几乎被鲜血浸满的帛书送到了他面前,他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战国时期的鲁黄帛书。这种帛书里面的内容是加密的,金万堂只能将其部分内容翻译过来,还无法解读其背后的含义。
大概人在巨大的利益面前总是经不住诱惑的,金万堂翻译着翻译着,一双老手就不由自主的将一张帛书藏进了兜里。
再一就有再二,可还不等他再三再四,他就接到了通知:你的工作结束了,连夜下山回北京吧。
这本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金万堂万万没想到迎接他的是一场彻底的搜身。
这是解九爷的意思,我不防着你小偷小摸,但最后你拿的东西一件也带不走。
金万堂被扭送到九门面前的时候,他们似乎在酝酿什么巨大的事情,这也是他第一次近距离看到那两位“领头人”。
他们并肩坐在主位上,面前的桌上摆满了资料,两人低头商量着什么。说“商量”好像也不太准确,因为二人几乎没什么对话,往往只凭对方的一个眼神或动作就明白对方的意思了,默契的好似异体同心。两旁的九门众人则静默着,等待最终的结果。
金万堂紧张得要死,语无伦次的狡辩着。女孩儿却连头都没抬,显然对他的事不感兴趣。她身边的年轻人见此朝他走过来,伸出两根奇长的手指按住了他的头维穴。就在那一瞬间,他似乎听到了自己头骨的爆裂声,简直疼得他抓狂,差点没把祖宗十九代都招出来。
“够了,小哥。”女孩儿抽空瞥了他一眼,只一眼竟让他生出自己的灵魂都被看透了的感觉。
“他已经没什么可招的了。”
年轻人依言收回手,将他交给霍老太处置。好在霍老太念在他昔日可靠,只是免了他所有酬金,然后将他赶了出来。
金万堂刚回到北京时还有些胆战心惊,但后来他得知老九门元气大伤,估计也没人顾得上他了,这才把心放回肚子里。
秀秀说完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张启灵,又意有所指的朝门外偏了下头,随即问无邪和胖子:“你们觉得这两个领头人会是谁?”
两人闷声不语,都明白秀秀的暗示,最后还是无邪哑声道:“我相信这里面有不得已的苦衷,不是故意隐瞒。”
胖子长叹了一声:“我说同志们,咱们更应该关注一下他们背后的势力,结合你们上一辈发生的事情,显然这事儿没完。”
“你能拿到你奶奶的录像带吗?”无邪问,“依据我的经验,带子里的内容不重要,重要的是带子本身,我们得把它拆开来,看看里面藏着什么秘密。”
霍秀秀想了想,随即点头:“好吧,虽然事后少不了被我奶奶一通骂,不过冒点险也值得。可如果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一定掐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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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想什么?”解榭学着吴歌的样子坐在院内的台阶上,偏头看向她,月华似练,银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