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珊珊的身体还在回复中,李景虽然很想留下来陪在她身边。但眼下,渝州的情况未定。根据从沿途驿站的邸报中了解到,渝州并没有被完全攻克,尚有左江,宁化,灌口三县仍在抵抗。不过情况已经是岌岌可危了,最让李景和阳翟想不通的是兵力多达三万的渝州军竟然毫无下落,连一个活人都没有见到。想到这,也许渝州的陷落可能并不是一场普通的叛乱。
阳翟的意思是,先行赶往临近渝州的宜州。了解情况,毕竟以现在李景的实力,无异于杯水车薪。若是真的另有隐情,那便是李景的机会。
显然这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于是李景下令全军沿着山道急行军,经狭谷后十五日内到达宜州地界。接过将令的杜宇和赵家二人连忙回营做准备。如今杜宇已经同样是渝州卫的都尉,地位与赵家相同。两人各领三百人,打乱了原先司马众的编制。目的就是希望在老兵的陪同下,给予新兵一种可靠的后盾,和杀敌的勇气。
急行军对于这只新兵过半的部队来说还是很有难度的,除了防止个别掉队,还要控制速度,让士卒竟可能的快速前进。
刚刚进砀山地界,就给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虽然大魏的人口数不是最多的,但还不至于行军百里未见一人的程度。沿途更是连朝廷的驿站也没有。对于这种三不管的地方,李景只得苦笑道
“看来这段路是没有房子可以借宿的了。”
一旁的阳翟四处张望着地形。
“小心些,砀山寇这种地头蛇连官军都不怕。在向前就是狭谷了。”
其实自古以来对付这种山贼,海贼来说都是很痛苦的。并不是因为伤亡很大。而是每天都会有的伤亡数让人很不爽,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这些山贼或海贼能在很大程度上用地形来抵消装备和人数上的差距。
“千人的队伍,能在这里来去自如。这里的山贼头也是可以的。”李景说道
“然而,这并不是最主要的原因。”司马阳不屑一顾的说道
“偶?为何?还有其他原因?”
“王爷也明白砀山存在于三州之间,前后绵延数百里。三州的军队剿匪,从未相互协同过。为了争功,砀山寇总能找得到缝隙来回穿插。若是重兵集结,有那会让那贼寇如此猖狂!”
“就因为区区的军功?”李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王爷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议,对于本朝的武官,除了将门能够收留他们保护他们,才不至于让文官才在头上。而军功就是一块含金量最高的钥匙。”
“你好像很了解将门,话说门阀不是很讨厌将门吗?”李景已经明白了,其实将门和门阀基本都是一样的。所有的作为,为的都是宗族的发展。
“王爷似乎已经明白了,的确归根到底,无论是关陇河北的那些丘八还是四家六姓的暴发户。本质都是一样的。他们即是这个王朝的寄生虫,又是这个王朝最坚定的拥戴者。”阳翟笑道
说话间,众人便来到了狭谷。根据地图的描绘,狭谷的地形很奇怪。两头开阔中间窄。看着这个诡异的地形,作为先锋的杜宇连忙赶回阳翟和李景所在的中军。
“王爷,家主。前方狭谷内恐怕有古怪,虽然斥候所报并无异常。但末将总觉得恐怕会有埋伏。”
“你也是这么觉得。?”李景问了问边上的赵家,后者坚定的点了点头。
“你说的没错,砀山寇能容忍本王走这么远,已经很不容易了。狭谷是他唯一的机会。”李景继续说道
“阳翟告诉他们我的想法。”
只见当阳翟解释完。赵家第一个不同意,杜宇同样觉得这个计划太冒险。但二人的劝说被李景一一驳回,一旁的阳翟只得宽慰二人,赶快下去准备。就算是阳翟也不得不说这个计划虽然很冒险,也是唯一有效的方法。
此刻的砀山寇两千余众全部埋伏在狭谷,对他们来说杀死一个王爷既能名扬于世,又有丰厚的奖赏。说实话砀山寇的大当家此刻的心里还是那昨晚周公子带来的万两黄金。换做平时,连个县官都不敢杀。为了钱,大当家也是拼了。再说了人家周公子说了,那只是个废王爷,手下连五百人都没有,剩下的还都是新兵蛋子,逃跑估计都是胆子大的。
几乎所有砀山寇都很乐观,他们不知道那二百原边军。就算是赵家手上的四百新兵,在经过赵家和杜宇的训练下,战斗素质不一定比这群贼寇差。
待放过渝州卫的斥候,所有人都屏住呼吸等待着猎物上钩。终于猎物来了,只见李景起着马大摇大摆地走在队伍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