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你很有钱,家财万贯不足以形容公子豪富。”
“但你只是一个商人,像我一样,低贱的商人!被士大夫们看不起的商贾!”
“你不能做官,就给不了三娘凤冠霞帔。甚至你的儿子都不能考科举,三娘就永远也穿不了凤冠霞帔。”
“教坊司乐伎的管理,比杭州乐营更为严格。更不是有几个钱就能买通管事,放引章从良的。引章跟了你,一辈子都得待在教坊司,还要天天服侍于你,你真的觉得这对她而言,是件幸事吗?”
话已说开,赵盼儿便不打算藏着掖着。
一路上她之所以对童舟向三人示好不做表示,听之任之。
是因为童舟相比那周舍,确实更加真诚。
童舟毫不掩饰对她三人的占有欲,可是在钱塘来东京的旅途上对三人也算礼敬有加。
赵父是武将,赵盼儿同样看得出童舟这些船员,各个身手不凡。大家同处一船这样封闭空间二十多天,船上又都是他的强人手下。
如果他真的做什么伤天害理的禽兽举动,三女根本毫无反抗之力。
可是童舟没有,只是时时拿出些稀罕玩意,讲些没听过的家乡笑话逗她们开心,足可算是个君子。
不经历欧阳旭这样禽兽不如的渣男打击,赵盼儿本不打算伤害童舟颜面。
赵盼儿自己,也觉得童舟是个很不错的人。便是三娘和引章嫁给他,也算幸福。
可是被欧阳旭刺激,让赵盼儿彻底认清大宋社会。
不为官员,终是蝼蚁。
童舟看上去是个良人,但是在大宋,良人也不一定能照顾好她们的生活。
因为平民商贾,守不住她和宋引章这样才貌双绝的娇俏娘子。不管4人在一起如何恩爱,到头来仍然会是一场悲剧结尾。
“哈哈哈哈哈,好,既然盼儿把话挑明,那我便说说我的想法。”
感谢赵盼儿的爆发,童舟觉得相处大半个月,也是时候让大家关系更近一步。
她不说破,童舟还真不好主动孔雀开屏。
“盼儿姑娘说的疑惑,也是三娘和引章的疑惑吧?”
孙三娘不住扣着衣角,宋引章连连点头,想来不差。凤冠霞帔和脱籍还良,的确是二女心中执念。
赵盼儿这人自傲自负,对童舟的好感有一些,但没有她二人强烈。特别是从未被这样体贴关怀过的三娘,如果童舟能解开她这心结执念,只怕早都要去夜袭童舟了。
童舟自信说道:“盼儿姑娘,你做不到的事,对我来说却易如反掌。”
赵盼儿可不好糊弄“盼儿也还是那个问题,公子,你凭什么?”
“凭我是琉球人啊。”他的语气相当自信。
“哈?”
赵盼儿一阵好笑,许是释放过情绪,此时已经不那么激愤。
“那又如何,难不成公子准备带我三人离开大宋,做逃民不成?”
这可不是外国的月亮更圆的年代,大宋才是当今世界中心。天底下最圆的月亮,现在可是在大宋的。
没几个宋人愿意放弃宋人身份,跑去偏远小国生活。
孙三娘内心是希望童舟可以做到的,这些天相处也让她对童舟很是信任,急着听他后面的话“盼儿,你先不要打断童公子,让公子说下去。”
“是啊是啊,公子肯定是有办法的。”宋引章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也是真心喜欢上童舟,自然希望他可以实现她的愿望。
“那我便洗耳恭听。”赵盼儿看她们两个不值钱的样子,就是一阵无奈。
童舟从容一笑。
“不管是盼儿姑娘、三娘想要做的官家娘子,还是引章的脱籍为良,说到底不过一个官身的事情。”
“获得官身对于大宋百姓而言千难万难,可是对于一个琉球人,还是个大豪商的我,却根本不是难事啊。”
三女皆是一脸不解之色。
“其实只一个豪商身份,我便能完成这些条件的。”
“三位姑娘可听说过‘三千索,直秘阁,五百贯,擢通判’的市井俗语?”
三娘常年混迹市井,这句俗语出自一百年后,她肯定是没听过的,可其中意思却可立刻明悟——官是可以买的。
“哦~!是了是了!县城的张员外,他的官就是买的!”
宋引章一心扑在琵琶上,单细胞生物的她,还不懂这里边代表着什么意思,所以直接看向童舟。听他继续娓娓道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