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熙在海市分公司见到古力肃,古力肃将手上拿着的那首歌递给杨悦熙看,杨悦熙拿过来,一边打着拍子一边哼唱,如此三次后,便道:“肃哥,这首歌并不适合我,而且这是我第一次发歌,如果不能一炮而红的话,就会很被动”。
古力肃:“那有什么办法,好歌还落不到咱们自己手里,就这首还是我好不容易为你争取来的”。
杨悦熙无奈叹气,不情不愿地从自己的随身包包里拿出两张纸,道:“我自己写了两首,就录我自己的吧,我有信心,大概率会,反应很不错的”。
古力肃看不懂五线谱,只急急忙忙道:“你先唱给我听听,这种事咱们可不能开玩笑”。
杨悦熙笑了,就轻声给古力肃哼唱起来。待她唱完这两首,不淡定的是古力肃,古力肃激动的脸都红了说道:“赶紧的吧,有这好作品,你之前怎么不拿出来啊?早拿出来你也可以早些出道了”。
杨悦熙道:“现在时间刚刚好,走,咱们这就去录音棚”。
等杨悦熙两首歌录完之后,已经下午五点钟了。古力肃要带杨悦熙去吃饭。只不过,两人还没出公司,就听见一个低沉的声音叫了两个人的名字,两人同时回身瞧去。
古力肃登时就惊讶道:“老板你怎么来了这边”?
只不过此时他老板似乎没心情理他,那男人正直直望着杨悦熙,脸上的神色也是复杂难辩。
古力肃又看向杨悦熙,杨悦熙更夸张,这姑娘竟然哭了。古力肃还没见过这个坚强的姑娘如此地哭过。
杨悦熙前方十多步远处,那里站着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子,一身低调的休闲装,让他显得温柔,可很奇妙的,他的神情里又总会带着一点不羁。温柔、模糊、又难以捉摸,这就是杨悦熙对原身哥哥的初印象。
被声乐老师吼没有哭过,被舞蹈老师骂没有哭过,一日三餐只吃蔬菜叶子时没有哭过;被其他练习生按在厕所里收拾没有哭过,出去录节目打酱油被无视时没有哭过,甚至生母继父说不能收留她时她都没有一滴眼泪。
然而此时此刻,就对着这个映入眼帘的身影,那人就只是站在那里,她的眼泪一下子就被打开了阀门,满面滂沱。杨晓婷知道,哭的人不是自己而是原主的意识,看来这位哥哥对原主非常重要。
原来,不是不想哭,不是不想示弱,心里不是没有委屈,只不过,没人心疼没人关心没人在乎的时候,自己哪有哭得权利?!
俞荣晏比杨悦熙大了十岁,如果说完美的他有什么软肋,那无疑就是——他见不得妹妹悦熙流眼泪。
从悦熙出生开始,俞荣晏宠妹妹的状态比家里所有人都严重。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通通都给妹妹,随着俞荣晏的年长,家里给的零花钱越来越多,可俞荣晏却极少给自己添置什么,倒是有一半零用钱都花在妹妹身上。这也就是家里将杨悦熙扫地出门这件事一直瞒着俞荣晏的原因。
家里人正是知道俞荣晏对妹妹有多宠,才怕他闹了起来,只不过,早早晚晚,俞家都没逃过长子长孙的疾风暴雨。
若说,时至今日,尝遍人间冷暖的杨悦熙心中依然还有一轮白月光的话,那么,这白月光就只能是俞荣晏。俞荣晏对杨悦熙精神上的作用远远大于物质上。因为杨悦熙此时不再是那个朝不保夕流浪街头的孩子了。
看吧,他终于还是找来了。尽管时间已经过去了五年。
俞荣晏心中又何尝好受?他不理古力肃的诧异,紧走两步上前紧紧将自己的妹妹拥进怀里,大手轻轻抚着妹妹的长发,一样是鼻酸眼热。
半晌,两人的情绪都恢复了一些,俞荣晏道:“还好你进了天皇传媒做练习生,否则你要我怎么办?你又不是不知道,天皇传媒如今的话事人是我,好几年了,你竟一次都没找过我。我才知道,小丫头的心竟这么狠”。
杨悦熙缓了缓情绪道:“你是天皇传媒的老板又如何?我们又没有血缘关系,我凭什么还事事找你?我不要脸面吗?我没有自尊心吗”?
古力肃望着人来人往的过道,鼓起勇气建议道:“两位要不要找个地方好好唠一唠?毕竟这边人多嘴杂”。
俞荣晏收拾情绪道:“走,坐我的车,我带你们两个去吃饭”。说完话就毅然拉着杨悦熙的手向着自己的车子走去。一边走又一边对杨悦熙道:“年纪这么小,哪里来的这么强烈的自尊心”?
古力肃:“要不我还是别跟你们两个去了吧”?
俞荣晏:“你是她经纪人,有些事你有必要知道,还是一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