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拄着盲杖,眼睛上蒙着白布,白布和脸上都是血,一大片一大片,像他身上流的一样。
莫无回不知道为什么莫无为也这么狼狈。
他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几乎能听见身体里的血液哗啦啦的往外流。
一双很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他看见自己的妹妹蹲下身,迟缓的摸索着他的伤口位置,用沉静的语调吩咐着跟她一起来的西装男人:
【澹台,杀了他们。】
西装男戴着大大的小黄脸表情包头套,微微鞠躬后,伸出了手。
他将手的食指和大拇指伸出来,其他手指收起做出持枪的姿势,然后隔空对着打手的额头一点。
这一下分明是没有声响的,可莫无回却在脑中恍惚听见了沉闷的枪响。
打手软倒了下去,身上没有一点伤口。
黄头套西装男又依次打了好几发,被手指抢点过的人全部无声倒下。
那个爱慕者和娇小姐都已经感到害怕了,后者跪在地上哭喊着:
“不要杀我,我是阿回的妻子!”
黄头套西装男一枪崩了那男人,将手指着女人的时候,回头看了莫无为一眼请示。
莫无为把脸朝向了莫无回。
“放她走吧。”
莫无回终究还是心软了。
【哥,你就是太善良了。】
莫无为说道,虽然嘴上这么说,实际上她摆了摆手,西装男便松开了手枪姿势的手,重新端正的站在她身后。
女人哭着跑走了。
莫无为扶着他从地上坐起来,莫无回摸了摸妹妹的眼睛,那里不仅在流血,而且空空的,成了两个瘪洞,他又看向那个黄头套西装男。
洁白的领子上别着一个金灿灿的斧头——斧头教会的主教。
“你......”
莫无为等着莫无回发出质疑甚至训斥,但他什么也没说。
后者只是拍了拍她的肩:
“我都知道,妹妹,只要你平平安安的就好。”
那一刻莫无回其实有很多想问的,但他都没有选择说出来。
每个人活着都有自己的追求,如果变强是莫无为所渴望的,那他希望她可以拥有呼风唤雨的一生。
而他,也有自己的梦去追求。
......
人是下午死的,棺材是晚上埋的。
莫无回还给妹妹整了个灵堂,在那里干嚎了一晚上。
至于为什么是干嚎。
主要因为莫无为没死,对着个漏了棉花的娃娃,他哭不出来。
幸好来灵堂里祭拜的人不多,林真是呆的时间最长的。
她出去跟其他老师形容几句痛哭流涕的场景,在精神污染的无声影响下,莫无回的深情人设和莫无为的已死事实就立住了。
医院里的霍君元不知道是从哪得来的消息,知道了莫无回给莫无为立灵堂的事,他揪着来看望他的林真痛心疾首:
“那是假死啊!假死!”
他跟林真说了莫无为和他之前的对峙。
后者给他冷静分析了一下:
“她身后是斧头教会,知道真相咱们又能如何?”
她拍了拍霍君元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之中。
霍君元没说话。斧头教会不好对付,光澹台为首的那几个主教就够难缠的,更别提身为红衣的莫无为了。
踢到铁板,被人种了监听,他只能自认倒霉。
遭受打击的霍君元在医院里养伤,林真忙完这些小插曲后便开始为新世界做准备。
世界融合第二天,她给词条高校的学生们上完最后的规则学课后,便辞职准备连夜回伏东老家。
没剩几个老师的词条高校也将在当天下午遣散学生。
拆迁办主任沈相然感觉很遗憾,他满心期待建立的第一所末世学校终究要毁在世界进化的快节奏里。
词条高校解散后百年甚至千年,教育将拔高门槛,不再平等的接纳每一个人。
他满心以为词条高校可以改变穷困者的现状,却不想这才是逆势而为,在这混乱的年代里,知识和文化只能是富人们的专属品。
——不过也有一个好消息,那就是监察局宣布如果没处可去的穷人学生可以留在汇荣省,甚至入职监察局。
如此也算给词条高校的优秀学子们提供了保护。
之后发生的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