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并未如现在这般不堪大用,也许我这大逆不道的心思也不会这般强烈】
听见他的问题,夏忆寒先是想到了如上的一段话,随后,她收起唇角的笑容,眉头稍紧,认真地思考起了国家大事。
【我并未看到奏折,只是据下人所报,崇河周边的镇子的灾情严重,民间已建立一些秘密集团,意欲谋反,在我看来,此事更严重,攘外必先安内,也许真的要如杜丞相所说,要先派一名和亲公主,先与其中一国结盟,暂时稳住局势】
她是如此想着,嘴上却说了另一番话:“臣妾一介妇人,哪能及陛下分毫,陛下何不讲讲自己的高见?”
【先夸陛下一番,等他得意后,再提出查阅奏折之事,这样应该能成功,呵,陛下从不关心这些,能说出些什么理来,恐怕只会夸夸其谈】
她的表情并不是像她心里想的那番,充满了不屑,她微笑着,笑容如蜜般甜腻动人,若不是许淮拥有读心术,恐怕早已深陷其中。
“朕……朕觉得,联姻也要联,水灾也要治,水嘛,柔顺,像女人一样,所以治水灾要有女人的帮助,而联姻也要有女人,所以解决这件事的关键是女人。”许淮本想说自己没什么高见,但是他眼珠一动,想到了一个主意,然后随口就捏出了一句逻辑混乱的话。
“陛下高见。”她掩唇轻道,笑声清脆,“臣妾就是再读一百年书,也无法想出陛下的妙见。”
【陛下所言还是如此荒谬,今日对陛下的夸赞已经够多了,再说下去的话以后的夸赞都会变得廉价,等陛下一松口,我便去御书房吧】
心口不一的夏忆寒用那双深情款款的眸子注视着许淮,许淮感觉她的目光都要化作了水,刚退下去的鸡皮疙瘩又起来了。
“陛下,快去看臣妾为您准备的东西吧,那些繁杂之事,便交由臣妾做吧,这也是臣妾的分内之事。”她毕恭毕敬地说。
许淮却如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般,露出狡黠的笑容,对她说:“寒寒如此说,给了朕极大的信心,朕要去处理这些事,要让天下知道朕是明君,等朕成了明君,为万人歌颂,寒寒便再也不用为这些让人讨厌的事忧心了,你说对不对,寒寒。”
她僵住了,刚才她微微提起裙摆准备起身,如今听到这番话,她先是默不作声地放下裙摆,随后迅速垂下眼帘,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陛下居然变得难以应付了,看来在陛下身上,肯定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呵,这倒变得有趣了,不过照陛下的性格,在御书房待上一会儿就会腻,到时候肯定会来找我的,就让陛下在御书房玩一会儿吧,小瓜子会替我盯着陛下的】
她边想边说:“如此这般,就按陛下说的做吧,臣妾在这里准备一些小点心,若是陛下累了,就来臣妾这里歇息吧。”
她除了刚听到他所说的话时有一点失态,余下时间都很表现得很从容,活脱脱就是一位贤妻。
【有时我在想,若是陛下是千古明君,深得人心,我有这样大逆不道的愿望,岂不是生不逢时,但是,也许是天助我也,如今的陛下是这般模样……】
她想着自己的野心。
许淮看着她温顺的样子,又听着她诉说这样的野心,心中忽然有给她讲历史的冲动。
但他还是按捺住了这样的想法,现在给她讲什么女皇武则天,什么明君治国,恐怕她会认为他被妖魔附身,又开展她的计划,或者更可怕的是,她听懂了他想表达什么,很有可能认为他一直在装傻,在结合她的野心,也许就会直接先下手为强,他还未培养好自己的势力,就被她给处理掉了。
许淮已经确立好了接下来的方针:保命为先,了解这个朝代的党派斗争,培养好自己的势力,对抗夏忆寒,然后他自己可以在闲暇的时光研究一下这里的物件,这里的一梁一柱,可都是珍贵的文物啊。
许淮的心情变得轻松了一些,他背着手,装出很自大的样子,大摇大摆地走出了紫藤宫。
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夏忆寒对小瓜子使了个眼色,然后盯着屋角的熏香,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