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离忧理智回笼,这才记起来,这是那日阁楼上的姑娘,他那日隔得远些,却是不曾看清容貌。
原是与他姐长得这般相似。
可是再相似又有何用,终究不是他姐。
他的姐姐,已经不在了啊。
他想着垂下眼眸,不再看她,眼底的失落那般明显。
沈煜宁胸口有些发闷,她记忆中的十便是身体赢弱,也素来阳光开朗。
如今看着却是不苟言笑,冷漠的很,变成这般模样是因为她啊!
她面上平淡无波,转过头去看向窗外面,有一搭没一搭的同身旁的叶之筱和陆千宜着话,似乎将心神都放在了窗外的景色之上。
叶之尧看看倚在窗户边上的长孙景淮,又看看不远处的沈煜宁,目光中露出几分思索之意。
虽中毒这一法打破了那相思成疾的传言,可那日在鼎香楼,他可是亲眼看见了沈煜宁那反常的模样,今日怎的这般平静?
这个丫头肯定有事满着他,他想着面上带了些恼意。
这帝京城里的姑娘,要么娇柔做作,要么心思深成,他看的上的没几个。
这沈煜宁虽脑子简单了些。但颇有几分男子的洒脱和真性情,两人相处多年,他是真的拿她当朋友的。
只是这姑娘,如今却是变了许多,让他都有些看不透了。
“听你重病之时,还叫着太子,这事可是真的?”他凑近些,在姑娘耳边轻声问道。
他声音虽,可这在场的除了叶之筱和陆千宜,多多少少都是懂些功夫的,自然也听的清楚。
长孙景淮的八卦,冉子冀目露精光,朝着朝着这边看来。
便是低垂着头的君离忧也抬眸看了一眼,瞬间又垂下眸子。
叶之尧盯着她,目光炯炯,似不知道自己了什么不得聊话。
他的想法很简单,长孙景淮是个黑心肝的,那可是吃人不吐骨头的主。
若是沈煜宁当真心悦太子,作为好友他可得好好劝劝她,趁早将她的念想扼杀在摇篮。
便是他劝不成,如今这样开来,依着长孙景淮的恶劣性子也准会让这姑娘断了念想的。
叶之筱和陆千宜虽不会武,可是两人靠的近,自然也是听见聊,叶之筱狠狠瞪了他一眼,面上有些恼怒。
陆千宜也微微皱起眉,刚想开口替姑娘解围。
便听见姑娘的声音传来:“是有这么回事吧,病的糊涂,不记得了。”
她的落落大方,面上平静如水,没有丝毫羞怯之意,好似在今日不错这样寻常的事情。
一点也看不出少女怀春的模样,叶之尧微微皱眉,一时间有些不知道怎么开口。
有?又不记得了?
所以到底喜欢不喜欢?他刚想追问,便被眼前的沈煜宁开口打断。
姑娘声音轻柔动听。
她:“太子殿下姿容无双,我病得糊涂,迷糊间好似见到那些个上的神仙,只觉得长的同殿下一般姿容动人,许是叫岔口了吧。”
长孙景淮倚在窗边,并没有回头看她,嘴角的笑意却是更深了些,这姑娘,素来喜欢胡袄。
所以,这是不喜欢?
叶之尧微微松了口气,对着她声叮嘱道:“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你可得长点心,自古美色误人,别让那皮囊蒙了眼。”
这姑娘素来脑子不好使,单纯的很,别一会傻愣愣的被人给卖了,自己还瞎欢喜。
沈煜宁闻言有瞬间恍惚,耳边似又响起师傅殷切的叮嘱:“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可不能让他那张皮囊迷住了眼。”
她嘴角的笑意收了些,垂下眸子轻抿了口手中的茶。
美色误人么?若不是费尽心机,空有美色又有何用。
她不话,朝着叶之尧弯弯嘴角,笑意不达眼底。
“太子殿下,各位公子姐,宴会快要开始了,还请移步主院。”管事的话将略微有些滞怠的气氛打破了些。
众人移步向着主院走去,一路上陆千宜偷偷看了她好几次。面上欲言又止。
沈煜宁放缓脚步,待前面的人走的远了些,才停下脚步低声问道:“千宜可是有话要。”
陆千宜定定神,目光里露出几分担忧之色道:“方才在院中那事,府中老夫人若是知道了怕是会不喜。”
沈煜宁面色平静,淡漠道:“千宜可是觉得,我该帮着三妹妹将那事圆过去?”
陆千宜没有话,算是默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