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堂姐也会医术呢,还治好了连太医都治不好的堂哥,可厉害了呢。
夏维安默默在心底想着。
夏家几人从前并不认识沈煜宁,自然不知道沈煜宁会不会医术。
此时听到夏维安的话,虽觉得有些惊讶,却也没有所想。
莫衍就不一样,他爹可谓是看着沈煜宁长大的。
他对沈煜宁也算略知一二,却是从未听说过沈煜宁会医术这等事。
此时见她这般从容的开药方,不由得有些疑惑。
沈煜宁面色平静,朝着几人笑笑。
开口道:“机缘巧合认识一个医术颇为高的大夫,也跟着学了些皮毛。
“这药方也是他给的,我不过是拿来现用罢了,不值一提。”
她话音一落,莫衍眼底疑惑更深了些。
沈煜宁口中的那大夫,在他看来,应该是华云白无疑。
可是沈煜宁一个后宅里的小姑娘,究竟去哪里认识的华云白却是实在让人费解。
看两人那熟稔的态度,显然是认识已久,他也曾旁敲侧击问过华云白却是无果。
沈煜宁自然不会解答他的疑惑。
她再次从袖中拿出一个带样的瓶子,打开倒出两粒漆黑的药丸。
递给眼前的大夫人道:“我来时便担心你今日淋了雨病情会加重,特意备了药。”
她一边说着一边将手中的药丸递给她。
开口道:“这药比你先前服用的药性要大些,这几日便先服用这个吧。”
大夫人连忙道谢,伸手接过,就着夏维安递来的热水服下。
沈煜宁见她服了药,将手中的瓶子交给一侧面色忧虑的二夫人。
叮嘱道:“这药便由夫人保管吧,这药丸有些相似,都放一起,我怕你们分不出。
“这几日就先服这瓶子里的药丸,明日起,明天服二次每次一粒。
“等咳嗽轻了些之后,再继续服用维安那里的药。”
“是。”李氏接过她手中的药瓶子,感激道:“我都记下了,劳郡主费心了。”
沈煜宁低头,正好看见她那双粗糙不已的手。手上有无数道深浅不一的伤口。
那些伤口,有些已经结了疤,有些还是新的。
她没一时没反应过来,目光落在她手上,忘记了放手。
李氏有些尴尬的唤了她一声,沈煜宁这才回神,连忙松了手。
夏家二夫人在她的记忆里,是个十指不张扬春水的娇贵夫人。
一双手养的又白又嫩,十指纤细,即便经常抚琴,也不见一点茧子。
如今这手,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模样。
李氏以为她是被她的手吓到了,有些尴尬,将双手藏于袖中,朝着她歉意的笑笑。
沈煜宁心底有些发闷,略微收敛思绪。
转头看向夏维安道:“你娘这病可马虎不得,此去北靖路途遥远。
“若是身子不适,便在靠岸时候下去抓药上来煎着吃,可不能硬撑着。”
她小心叮嘱着,这般模样倒不像是身份尊贵的郡主,更像个是个叮嘱病人的大夫。
长孙景淮不知何时站在离一群人不远处,倚着柱子安静的看着她。
眸子神色不自觉便温柔了许多。沈煜宁被人这般盯着看,自然也是有所觉察的。
想到一路上他说的话心底还有些别扭,因此也故作不知。
只朝着夏家两个夫人仔细的交代了到北靖后的一系列事情。
长孙景淮也不出声,只静静看了片刻,便转身离去了。
时间缓缓而过,转眼就到了要发船时间了。
“这一路便麻烦莫大哥了。”沈煜宁转头朝着莫衍行了个礼。
“姑娘说的什么话。”莫衍连忙避开些。
他转过头朝着方才长孙景淮站着的地方看了看。
没见着人,这才低声开口道:“太子的人能信吗?”
沈煜宁似是没想到他会突然这么问,愣了片刻,朝着他点点头,道:“能信。”
她话落朝着几人道了别,这才转身朝着楼下的甲板走去。
刚一下来,远远的便看到站在甲板上的人。
少年身形挺拔,今夜他穿了一件藏蓝色菱锦劲装。
腰间束着一根佛头青蝠纹宽腰带,越发显得他整个人俊朗不凡。
他背对着船舱负手而立,沈煜宁看不清他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