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关注着沈煜宁的消息的不仅有凤卿岩,有木槿和贾媛瑶。
木槿如今怀了身孕,这乃是头一个皇家的子嗣,她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
大殿内,上好的白玉铺造的地面闪耀着温润的光芒,上头铺着一张厚厚的毯子。
木槿穿着一身宽松的衣裙,慵懒的倚靠在毯子的软垫之上,吃着宫婢投喂的水果。
“启禀娘娘,李公公在外求见。”
“宣。”红唇轻启,轻柔的女声传出。
低矮的几案上流水声倾泻而出,袅袅雾气升起,让人看不清开口之人的神色。
她话音才落,那头宫婢便带了李公公进来。
“奴才给娘娘请安。”
“公公不必多礼。”木槿刚一开口,身侧的宫婢便会意,上前虚扶那公公一把。
木槿接过一侧宫婢递的热茶轻抿一口。
笑意盈盈道:“公公此番前来,可是有什么新鲜事?”
“正是。”那公公尖细着嗓音道:“娘娘先前让奴才留意着使臣的消息。
“如今北靖的使臣已要启程回去了。”
木槿闻言端着茶水的手一顿,神色怔了怔,随即便恢复了平静。
“哦?这般快么?”她轻柔的抚摸着肚子,神色淡漠道:“皇上如何了?”
“圣上勤政为民,近日一直忙于公事。”
李公公笑道:“这些日子都不曾去过贾贵妃那里。”
木槿闻言面色丝毫不变,浅笑道:“今日皇上可召见了什么人?”
李公公闻言有些犹豫,半响不曾开口。
这询问皇上召见何人,可与之前禀告的事情是两码子事。
木槿见状朝着身侧的宫婢使了个眼色。
那宫婢会意,起身拿了一大盒金银珠宝出来。
李公公见着那金灿灿的首饰黄金,眼底露出几分贪婪之色。
木槿神色不变,只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自己的小腹。
笑道:“公公勿需多虑,本宫不过是看皇上近来日夜操劳,唯恐圣体有恙。
“特意炖了这汤水,想着若是圣上并未召见大臣,本宫也好去给圣上送些汤水。”
“娘娘和圣上情比金坚,实在羡煞旁人。圣上若是知晓娘娘这般用心,定是极为感动。”
李公公讨好道:“只可惜,今日恐是不能送汤水了。
“皇上一早便宣了武将军入宫,如今人还在御书房呢。”
“这样啊,那真是可惜了。”木槿神色有些失落,缓缓垂下头上。
眸光闪了闪试探道:“公公可知圣上召见武将军是为何事忧心?”
“这个,奴才不知。”李公公低声应道。
木槿闻言也不再多问,只示意身侧的宫婢将手中的那珠宝奉上。
李公公眼底满是贪婪之色,面上却是要假意推脱一番。
“本宫有孕在身不能亲自伺候皇上,便只能劳烦公公替本宫多分忧些。
“这些不过本宫的一点心意,公公便收下吧。”
木槿笑容和蔼:“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日后本宫还要仰仗公公才是。”
“娘娘说的哪里话,能够伺候皇上,是奴才几世修来的福分。”
李公公笑容满面将东西小心收入袖中。
确认不会让人看出端倪,这才低声道:“皇上还等着奴才伺候呢,奴才告退。”
“绿儿,替本宫送送公公。”
待人不见了踪迹,身侧的年幼的宫婢才不解道:“娘娘,那李公公就是个墙头草。
“现在拿了我们这么多好处,指不定转头便去了贾贵妃那头咬舌根。
“这等见利忘义之人,娘娘又何必对他这般客气。”
木槿轻抿一口茶水,淡淡道:“墙头草又如何,谁让他如今在皇上面前得脸。
“本宫不像贾贵妃身后有丞相府撑腰,本宫无依无靠,孤身一人在这深宫之中。
“不为自己也得为这腹中的孩子谋算才行。况且,左右不过是些身外之物罢了。”
“真是便宜他了。”那宫婢愤愤不平道。
“娘娘也不必忧心,待小皇子出生,一切便苦尽甘来了。”
木槿浅浅一笑,吩咐道:“去打听打听北靖一行人启程的事宜。
“顺便派人盯着武将军,看他近日有什么行动,是否要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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