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看似都如愿以偿,可武阳如今,他却发现,这一切与他所想的相差甚大。
凤卿岩虽当了皇帝,可这段时间里,他并没有做出什么利国爱民之事。
自打明和死了,他的心似乎也空了,就只剩下一个躯壳活着。
北靖一行人未出现时尚且算是正常,虽整个人冷的厉害,但到底心里还顾忌国事。
可自从沈煜宁出现后,凤卿岩整个人便如同疯魔一般,满心满眼都是那个女子。
便是从前明和死时,他也不曾见过这般歇斯底里的模样。
他如今整颗心都扑在了儿女情长上,又哪里能装得下这个天下。
这让武阳痛心的同时,也生出些许无力之感,凤卿岩以前分明不是这样。
从前他们分明有着同样的血仇,同样的目的,同样的志向,同样的抱负。
怎的如今就变成这个模样了,儿女情长便当真的这么恐怖,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
武阳想不明白,只能大口大口往自己嘴里灌着酒。
他本就因着日夜不眠的赶路而疲惫至极,此时在酒精的作用下,不知不觉中,竟也沉沉的睡了去。
御书房殿门紧闭,斜斜落下去的夕阳透过薄薄的窗户纸撒在殿内熟睡的两人身上。
凤卿岩龙袍加身,伏在小几上,一头墨发如瀑布般披散开来。
他本就生的俊朗不凡,此时紧闭着眸子,倒是少了几分往日的冷清。
武阳抱着个酒坛子,侧躺在他身侧,面上还带着青色的胡渣。
显然这几日都不曾好好打理过自己。
想来也是,这一连几日他连安稳觉都不曾睡上一个,又谈什么梳洗打扮。
如今便是睡着了,武阳心底也一直绷着一根弦。
殿外叩门声响起,武阳微微蹙眉,迷迷糊糊睁开眼。
只觉得全身酸疼的厉害,定睛一看,才惊觉自己居然躺在地上。
殿外叩门声还在继续,是送膳的宫人。
武阳思绪渐渐回笼,抬眼看了眼还伏在小几上不曾苏醒的凤卿岩,面上不自觉便柔和了几分。
当初他们一起逃难时,两人也吃了不少苦,侍卫死的死伤的伤。
他和凤卿岩也曾这般以天为被,以地为床,在破庙里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
没想到,转眼间,他们已达成所愿,凤卿岩如今贵天子,而他也成了一国将军。
两人都已不再是从前相依为命的半大小子,竟是还能有机会像从前一般席地而眠。
外头宫人扣门的声,不知何时已经停了下来。
武阳收敛思绪,将伏在小几上的人抱起,转身进了御书房的内室。
不过短短几日的时间,凤卿岩竟是消瘦了不少,脸上菱角更为分明。
“煜宁……”榻上的人迷迷糊糊呢喃出声:“煜宁……你别走……”
“是我错了……是我错了……煜宁……”
“……什么都不要了……只要你回来……”
武阳站在床边安静的看着他。
凤卿岩大约梦见的也不是什么开心事,眉头一直紧紧蹙着。
武阳看着他滚落在枕边的泪迹,心底是前所未有的震惊。
他说不清楚此时自己心底是个什么滋味,只觉得胸口闷得发慌,憋了一股子郁气。
凤卿岩对明和的情宜,他自是知晓的。
但在他看来,凤卿岩既当初已作出决断,便应该想清楚割舍了那粉情爱才是。
他乃是皇者,相比起儿女情长,他更该注重这个天下才对。
榻上,凤卿岩还在喃喃自语。
武阳看着他,神色渐渐冷凝,半响伸手小心给他盖好被子,便转身出了大殿。
“将军,皇上他......”殿外候着的太监见着他出来,连忙迎上去。
“皇上醉了酒,你们进去好生伺候着,煮些醒酒汤。”
“是,将军。”
武阳神色淡漠,交代完太监,便转身大步朝着宫门方向走去。
看凤卿岩如今这个样子,定是商讨不出个所以然来,此事他只能另想办法才行。
不管如何,他绝对不能让此事动摇了宁燕了根基。
凤卿岩因着一个女人而悔不当初的事,他从未后悔过。
离国皇室的人对他来说,都只是亡他国家的仇人。
即便因着凤卿岩的关系他与明和公主从前也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