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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秋见状面色有些着急。.
就这般让自家姑娘就这般上了那陌生人的马车,若是出了意外可怎么办。
怔跟上,却是被一侧的风影率先拦下,道:“姑娘说了不必跟……”
“可是……”
齐均见状朝她笑笑,安抚道:“姑娘不必担心,在下和恩师不过一介白衣。
“与安宁郡主也无冤无仇,况且这还是将军府大门口,我也还在此站着。
“在下若真有歹心也,范不着赌上命来此害她。”
“马车内确实只有一人,并无内力,也无杀气。”风影瞥她一眼,小声道。
清秋看了眼站在一侧笑容讨好的齐实,又看看了大门口手持长枪的侍卫。
终是停下了步子,目光直直看向渐渐走近马车的沈煜宁。
轻微脚步声渐渐bi)近,一直静坐在马车内的老者蓦的睁开双眼。
面上平淡无波,袖中紧捏着白瓷瓶的手却是下意识收紧了些。
马车外脚步声一顿,沈煜宁紧盯着眼前破旧不堪的马车帘子一时间没有动作。
若有若无的药香自马车内传出萦绕在鼻尖。
她记得,这是师傅的气息。
齐均没有撒谎,马车里坐着的当真她的师傅。.
沈煜宁子隐隐有些发颤,一时间似乎连手脚都不知该往哪里放。
原本心心念念想见的人就这般出现在眼前,反倒是让她有些不敢上前。
师傅当初因着她不听劝阻,一意孤行没少同她生气。
可在听闻离国之事后却依旧是不远千里赶了回去,想要救下她的命。
结果,她却让师傅失望了。
当在看到父皇死在她面前时,她便已经存了死志。
那时候她满心满眼都是同云京墨同归于尽,所以即便长孙景淮去的更早些,或许结果也不会有改变。
她这般懦弱,又这样不负责任,辜负师傅的苦心,让师傅难过。
如今还要以这样一种怪异的况与师傅相认么?
二师兄不知晓她的份,那师傅呢?师傅来寻她只晓得了她的份么?
不等沈煜宁继续想,马车里头便传出一道略显苍劲的男声:“还郡主请进来一叙。”
声音熟悉又亲切,沈煜宁子一颤,深吸了一口气,定定神,抬脚踏上马车。
便是先前有自家二弟子的提醒,如今真正见到这小姑娘的容颜,马车内的鬼医也有片刻的失神。
对比与鬼医的失神,沈煜宁此时便是有些失态了。
破旧的马车帘子隔绝了外头的视线,似也隔绝了外界所有的声音。.
天地之间寂静一片,沈煜宁直愣愣看着鬼医那满头花白发,只觉得脑中嗡的一声,瞬间一片空白。
看着眼前熟悉又陌生的人,小姑娘眼眶有些发,鼻子也酸的厉害。
她的师傅虽年岁已经大了,可平里最是重注保养。
他总说,他弟子还小他便不会老,便是鬓角生出的白发,他也会偷偷将其藏起来。
加上他体一向硬朗,走起路来轻如燕,模样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至少年轻的二十来岁。
如今,不过是短短几年未见,眼前的人却已是模样大变。
面容还是熟悉的样子,可面上的神色却是难掩沧桑。
原本偷偷藏在鬓角的白发此时也再藏不住,苍老的像是个年逾古稀的老者。
他今穿了一件褐色的旧衣。
这衣服许是过去备下的,此时穿在上略显宽大,越发衬得他整个人消瘦的厉害。
沈煜宁看着他皱纹渐生的脸,口像是堵了一层厚重的棉花,难受得厉害。
她的眼神实在古怪,鬼医心底不自觉跳了跳。
想到来此寻人的目的,鬼医眼中隐隐也有些光泽闪动。
捏了捏袖中的白瓷瓶,收敛思绪,朝着她拱拱手,柔声道:“草民,见过郡主。”
沈煜宁脑中还有些嗡嗡作响后知后觉,连忙朝着他回一礼。
对着她这张脸,鬼医心底也是乱的厉害,瞥过眸去,谦意道:“方才小徒所言皆不尽实。
“老朽既无孙女在贵府当差,上也无什么传家之宝。
“之所以设法请郡主过来,是有一事相问。蒙骗了郡主还请郡主恕罪。”
他说着便要朝她行礼,沈煜宁一惊,连忙上前将人扶起不敢受他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