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老九舍不得收拾沈煜宁,那最后收拾的只会是他……
思及此,冉子骥只觉得一阵晴天霹雳。
对沈煜宁的埋怨更深了几分。全然忘记了自己方才心底对她还挺感激来着。
长孙景淮也不说话啊,就一直直勾勾看着沈煜宁,眸中神色莫名。
清秋战战兢兢站在自家主子身侧,暗自给自己打气。
倘若一会太子殿下恼羞成怒,控制不住自己有什么动作,她得率先保护姑娘才行。
冉子骥一副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眉头紧的紧紧的大气都不敢出。
一侧的齐均双手抱胸饶有兴趣打量着面前几人。
长孙景淮冷着脸不说话,沈煜宁全然一副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站在原地一脸懵懂。
无人开口,凉亭内一时静极,只觉气氛诡异。
“你看着我作甚?”半响,还是沈煜宁率先开口:“莫不是我说错什么了?”
冉子骥惹了你生气,你回了太子府再收拾他啊,在将军府收拾人算个什么事。
沈煜宁心底想的什么冉子骥自然不知道。
听到她此时还敢开口,在虎口拔牙之后冉子骥心底不得不对她竖个大拇指,实在勇气可嘉。
果然被偏爱的向来都有恃无恐。
偷偷看了看身侧长孙景淮那看上去并不存在的可怜样。
冉子骥在心底对深深为他掬一把同情泪。
旁人不知道便算了,他可是十分清楚长孙景淮这几日是个什么状态。
现下又是经历了怎样的一番心历路程。
没想到堂堂老九,竟然也有今天!
冉子骥同情归同情,可这心底莫名觉得有些暗爽是怎么回事。
冉子骥那点暗戳戳的小心思长孙景淮不知道,知道了也顾不上。
此时见着沈煜宁一副浑然不觉自己做错了什么的模样。
长孙景淮只觉得心底堵了一团棉花,难受的紧,也委屈的紧。
他自幼便去了云中,在云中自然也无人约束他什么规矩礼数。
最开始他夜访将军府是沈煜宁有意而为。
见她不在意,他自然也理所应当觉得这夜访虽有些见不得光,但也算不得什么出格之事。
可那日夜里前来,单是看着鬼医的神色他也知晓自己过去许是有些孟浪了。
鬼医是沈煜宁的长辈,他觉得这事不合规矩,那定是有他的道理。
他作为晚辈自是也想给沈煜宁的长辈留个好印象。
所以那日收到沈煜宁传信他也并未再多说什么这几日也规规矩矩一直未曾过来见她。
白日里倒是还好,他近日事务繁忙,白日里通常一忙便是一天。
可只要一空闲下来,整颗心便开始不受控制挠心挠肺就是想见她。
满脑子除了沈煜宁还是沈煜宁。
不由自主猜测着她现在在干什么,是不是也如他思念她这般思念着他,是不是也同他这般饱受相思之苦。
于是,在听闻廖阳说起帝京近日里那子虚乌有的传言后。
长孙景淮没有片刻犹豫,放下手中的事,特意空出一天,为了登这将军府的大门。
自打两人定亲之后,他还从未这般正大光明的登门拜访过。
如今外头又有那些子虚乌有的传言。
他相信沈煜宁自是不会胡猜乱想,可沈忠等人呢?
沈忠等人听到那些传言是不是也会那般认为,会觉得他对沈煜宁不够看重?是不是会对他心生不满?
长孙景淮长这么大,还从未如此在意过旁人对他的看法。
为了扭转自己在沈家众人心底的形象,他自决定登门之后便一直在派人在做准备。
长孙景淮身为太子,身份高贵。
这宫内除了皇后和惠仁帝便只有太后那么一位长辈。
可他自幼离京,与太后虽有祖孙名义但也到底没有什么祖孙情分。
往日里连见都甚少见上一面,更别提什么尽孝了。
平日里对惠仁帝和蒋皇后他虽敬重却是没有存过讨好的心思。
对旁人那就更不用说了,向来只有旁人讨好他的道理。
如今这般放下身段,思索着如何备礼,面对长辈该如何行事说话实在有些陌生。
生怕有什么做的不对的,有哪里不合礼数,所以一大早,宫门才开他便率先进了宫。
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