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足道这手划石为局的惊人绝技一露,少林方丈天鸣,罗汉堂首座无色,达摩堂首座无相尽皆心下骇然。
天鸣方丈知道何足道这般雄浑的内力寺中无一人能比的上,他心中一叹,虽有不甘,却无可奈何,正要开口认输,忽听得铁链拖地之声,叮当而来。
只见觉远挑着一对大铁桶走到跟前,后面随着一个长身少年。觉远左手扶着铁扁担,右手单掌向天鸣行礼,说道:“谨奉老方丈呼召。”
天鸣道:“这位何居士有话要跟你说。”
觉远回过身来,何足道与之对视一眼,却都有些惊讶。
“是你?你不是哑巴?”何足道讶然。
觉远却是将之前自己受罚之事的内容简略向何足道说了一遍,遂即问道:“不知何居士有何吩咐?”
“原来如此,我此行正是受人所托,那人临死前叫我给你传一句话,说是‘经书是在油中’,或许说的便是你丢的那本楞伽经了。”
“不过此事暂且不说,大和尚,不如先跟在下对弈一局?”
何足道画好棋局,棋兴勃发,他倒不是有意炫示功夫,只是生平对琴剑棋都是爱到发痴,兴之所到,连天塌下来都是置之度外,再加上话已传过,既想到弈棋,便只求有人对局,早忘了比试武功之事。
此时何足道说明了来意,天鸣方丈也知道此前是个误会,现如今看到何足道此人完全是一副棋痴模样,也就淡了那份争名夺利的心思。
觉远闻言合十行礼道:“何居士,老僧只知念经打坐,晒书扫地,棋之一道可是一窍不通。”
何足道见状也不多言,扭头看向天鸣等人道:“哪一位大和尚先跟在下对弈一局?”
天鸣大师等人此刻闻言,却是不再有之前那般心境,没了争斗之心,便当何足道此言是在诚心邀请。
于是乎,天鸣大师便向何足道施了一礼道:“如此,那老和尚我便来陪何居士对弈一局吧。”
说罢,两人便在何足道画出来的棋盘上以石为笔,以圈代棋,一点点画了出来。
不过这样也足以看出天鸣大师的内力的确不如何足道很多,他画出来的棋子要明显比何足道的棋子浅上不少。
然而这并不影响何足道的棋兴,两人就这样你一子我一子的对弈起来。
觉远等人在向秦铮合十行礼之后,各自全都回去了,觉远一路走,满脑子想的都是那句经书是在油中到底是什么意思。
只是不管他如何思索,都注定是得不到答案了。
秦铮自然知道楞伽经到底在哪里,那四本经书是他亲手又交给苍猿的,只不过他不打算将这件事情告诉觉远。
觉远知不知道对他并没有任何影响,将其归还少林也没有任何好处,反倒是现在将其流落在外,后世若有人能捡到的话,自己留在上面的名字也能算的上是留名后世了,这个世界给他的源能就算不多,至少也不可能像归还少林之后一点没有。
半晌之后,何足道与天鸣两人落子越来越慢,偌大一个棋盘也几乎被他们摆的满满当当。
秦铮看不懂这所谓棋局,他越看越是无聊,就干脆盘膝在地,一边在脑海中整理最近得到的这些武学典籍,一边分心修炼九阳神功。
等他修炼完毕清醒过来的时候,何足道与天鸣两人也结束了棋局,秦铮反正看不明白,就没再去看。
只见两人看起来都十分平静,何足道向天鸣方丈抱了一拳道:“大师棋力深厚,晚辈深感佩服,想我以前被人称为棋圣,却是有些太过狂傲,这棋圣二字,我真是当不得。”
“不不不,何居士言重了。”天鸣方丈此时却是劝说起来,“何居士棋力深厚也是令老衲大开眼界,今次不过是老衲占了地利,侥幸赢了一子半招,何居士的棋圣二字确实是完全当得起,老衲目光短浅,曾以为这天下芸芸众生想要专精一道就已不易,艺多则杂,却没想到何居士琴棋双绝,又有如此高绝的剑法内力,实在让老衲深感佩服。”
两人互相恭维了一阵,这便作罢。
一场原本火药味十足的比斗最终没能打起来,张君宝也不会因为被人发现偷学武功而追杀,觉远自然也不会因为带着他跑路而死。
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打起来,张君宝也应该没事,因为这时郭襄还没来,还没把那个能传授少林拳法的铁罗汉送他,打起来的话,他用的也应该是杨过曾经传授给他的招数,也是无妨。
原本注定发生的一切都因为秦铮的到来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