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谢承玉的问话,本还在哭泣的长公主忙擦干眼泪,看向床榻上的他,道:“玉儿,你醒了,可有觉得哪里不舒服?”
她故意避开话题,不愿提起谢承玉中毒一事。
然而这一切却已瞒不过谢承玉的眼睛。
这大半月来,他自己也能感觉身体的变化,身子骨比起以前要弱了许多,心口还时不时地有那蛇虫撕咬的痛楚,夜深人静时更是会咳出血来。
都到这地步了,他若还未察觉出什么不对来,未免也太迟钝了。
唯一能解释的那便是,自那日他中毒时起,身上的毒就并未解掉,母亲应该是怕他多想,才瞒着他未告诉他。
方才他清醒过来后,听到张太医与母亲的对话,这也让他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母亲,既然迟早都要知道,何不现在就告诉我?”
“对不起,玉儿,我不是故意要瞒着你的,只是……”长公主心疼地看着他,欲言又止。
“只是我身上的毒,无药可解,对吗?”
像是猜测到了什么,谢承玉直言道。
闻言,长公主的面色变得煞是难看,“谁说你的毒不能解了,青璧他已经去寻解药了,只要等他找到了解药,便能救你。”
“青璧。”
谢承玉恍然。
怪不得。
他就说青璧出去了那么久,怎的还未回来,也一直未有消息传回来,原来是为他寻解药去了。
“所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见事情已经瞒不住,长公主犹豫过后,咬咬牙道:“玉儿,你中了一种名为赤陀罗花的毒,中了此毒后,你不仅只有三个月可活,死前还会受尽折磨,我之所以一直不告诉你,也是怕你知道后想不开……”
赤陀罗花?
听到这个名字,谢承玉回过神来。
之前那杀害云雁的真凶,身上就有这赤陀罗花的印记,而如今他中的也是赤陀罗花的毒,想来他若是想要拿到解药,也须得找出那真凶才行。
“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大半个月了,青璧那边一点消息也没有,而你身上的毒又日益加重,你说你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侯府又该怎么办?”长公主说着说着,又掉起泪来。
谢承玉捂着还在疼痛的胸口,坐起身来,看向长公主,虚弱道:“母亲,别担心,我不会那么轻易就死掉的。”
“你是不是有什么办法?”长公主问道。
谢承玉摇了摇头。
“那你……”
“一切还未到山穷水尽之时,我这不是还有两个多月的时间吗?我定能在死前找到那赤陀罗花的解药,你不相信别人,难道还不相信你儿子吗?”
其实谢承玉心里也没底,他这般说,也只是为了安抚长公主。
长公主向来相信他,被他这么一安抚,情绪倒也渐渐平复下来。
“而且你放心,就算没有我,侯府也不会后继无人的。”
如今有了谢麒,就算他真的出了什么事,他也会让谢麒回来继承侯府的一切。
只是到那时,他得给他安排一个合理的身份才行。
“你这说的什么话,什么叫做就算没有你……”
“好了,母亲,让我先好好歇息吧,我有些累了。”谢承玉眼底露出一丝疲惫来。
长公主心疼极了,只能道:“那你好好歇息,就不打扰你。”
说着,正要离开。
谢承玉又想起了什么,道:“母亲,我中毒的事,不要告诉沈姝。”
沈姝……
长公主回过身来,想到今夜沈姝抛下谢承玉离去,到底是有些不快。
她虽喜欢沈姝,可人心不是铁做的,她待沈姝好,将她当做女儿来看待,可她却未把侯府当成家,未把玉儿当成她的夫君。
说走就走了。
长公主很是受伤。
她不赞成道:“你是她的夫君,如今你性命危在旦夕,为何不将这件事告诉她?”
“母亲,您误会了,我与沈姝成婚,不过是权宜之计,其实我们俩……是假成婚。”谢承玉也不再隐瞒,将此事向长公主托了底。
关于裴渊没死,关于他的一切计划,都告诉了长公主。
闻言,长公主面色发白。
“你疯了吧,你这样做可是欺君之罪!”
“裴渊他并未杀害云雁公主,他若死了,便是枉死。”谢承玉语气凝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