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姝不知谢承玉心中在想些什么,只是见他看上去很是疲惫,便道:“你若觉得身子不适,那就好好休息吧,我先不打扰你了。”
说罢,她这才起身离开。
见沈姝终于走了,谢承玉松了口气的同时,也不再忍着身体的难受,痛得昏死过去。
沈姝走至外面,问那小厮道:“世子爷今日可服过药了?”
“回夫人,已经服过药了。”
服了药怎也未见有好转的迹象。
沈姝心中有些担忧,但又想侯府的府医医术精湛,若实在不行还能去宫中请太医,既是已经诊治过了,想必只需要休息几日就能好了吧。
这般想着,沈姝便从侯府离开,回了玉街巷。
翌日。
沈姝醒来后,便去了灶房忙活。
想着谢承玉的病,她终是放心不下,尤其是想到他那日渐消瘦的身子,许是病了后胃口不好,吃不下东西,才会让他瘦了这么多。
沈姝记得以前谢承玉病了时,偏爱吃那甜口的点心。
喝药时一口一个蜜饯才能将药喝完。
从小娇生惯养的谢小世子,也是个怕吃苦的。
她笑了笑,便亲手做了些谢承玉爱吃的糕点,准备一会儿给送到侯府去。
谢麒走来,见到娘亲在做好吃的,他上前去伸手想要尝一口,被沈姝制止道:“等一下,这是要给……”
“给谁啊?”谢麒满脸的疑惑。
娘亲做了好吃的,不给亲儿子吃,还能给谁吃?
难道娘亲在外面有别的干儿子了?
谢麒胡思乱想着,却听沈姝道:“你爹……谢承玉他病了,这是给他做的吃食。”
“病了?”
谢麒回过神来,“可是生的什么病,严不严重?”
“说是得了风寒,不要紧的。”沈姝说着,掩去心底的不安,轻声道。
“娘亲,我随你一块回去看看吧。”
虽说只是小小的风寒,可谢麒到底也是有些担心。
前世他就是忽略了娘亲的病,才导致后来后悔终身,如今他的父亲也病了,谢麒现下懂事许多,自是也会懂得心疼他的老父亲。
沈姝点了点头,“行,一会儿你随我一块去。”
说罢,谢麒见沈姝在那忙碌,便也跟着一起打下手。
……
都察院诏狱里。
谢承玉今日身子比昨日好了一些,起码能下床了。
他便也没闲着,过来审问前几日抓获的云鹤。
此时云鹤已被动用私刑,浑身是伤地绑在架子上,看到谢承玉的到来,他低声一笑,道:“谢大人,多日不见,你可还好?”
谢承玉也没跟他卖关子,直言道:“交出赤陀罗花的解药,兴许可保你一命。”
“保我?是像谢大人救裴渊那样,让我假死吗?”云鹤面上笑容不减,“但是可惜了,你我都中了赤陀罗花的毒,便可知中了此毒的我们,早已是病入膏肓的人,就算你有心救我,我也活不久了。”
“你觉得我会信你?”
“我的确没什么信誉可言,但信不信由你。”云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你若真没有解药,那中了赤陀罗花的毒已经三个月的你,看上去却并无大碍,还是说你忍功了得,这些时日一直在忍着身上的毒素发作?”
“哈哈哈哈……”云鹤笑得嚣张至极。“这么说来,谢大人是身上的毒素已经发作到,忍无可忍的地步了?”
谢承玉面色倏地一冷,“既然不肯说,那我就收拾你到肯说为止。”
“动刑!”
话落,狱卒们上前来,继续在云鹤身上挥舞着鞭子。
这云鹤也确实是个能忍的,从他口中竟是听不到一丝跟芙国、跟大云有关的机密,更别提那赤陀罗花毒的解药了。
谢承玉离开诏狱,痛苦地捂着心口。
现下唯一找到解药的方法,就是盼着能从云鹤口中得知一二,可若云鹤到死都不肯说,那这一切就都是徒劳。
想到这,他第一次感觉到那么的无力。
回到侯府,谢承玉便要歇下,又听下人来报,说是夫人回来了。
谢承玉犹豫了会儿,还是准备去见沈姝。
这般天天躲着也不是事,正好今日状态好些,去见她也不会让她瞧出端倪来。
走到院子里,就见沈姝和谢麒二人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