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云澈自幼便在蓬莱岛长大,他的父亲是前任岛主。
在他的记忆中,父亲一直是个温柔的人,对待岛内众人皆友善亲和。
然而,每当他问及母亲,父亲就会突然像变了一个人,眼神疯狂,举止疯癫,如同陷入癫狂的疯子。
年幼的他对此感到困惑不已,不明白为何一提到母亲,父亲就会有如此巨大的转变。
随着年龄的增长,叶云澈从长老们那里逐渐得知了真相。
原来,蓬莱岛历任岛主,一旦修为抵达大乘期,便需要入人间历情劫,方能使修为更进一层。
若成功,修为便能突破至渡劫期,距飞升仅一步之遥。
可若失败,则修为不仅倒退,更有甚者,性情大变。
当年父亲在人间渡劫时,是相府的小公子,他对兄长之妻一见钟情,而后强取豪夺,杀害兄长,将母亲抢到自己身边。
母亲因不堪忍受父亲变态的占有欲,在被迫生下他后,便追随自己的夫君自缢身亡。
长老们说,当年父亲抱着尚在襁褓中的他回到蓬莱岛时,已是满头白发,神情恍惚,整个人几近崩溃。
若不是因他的存在,父亲或许早已随母亲而去。
渐渐地,叶云澈便不再问及母亲之事。
在父亲的悉心教导下,他也逐渐成长为一个温柔和善之人。
他本以为能与父亲长久相伴,然而,父亲将岛主之位传给他后的当晚,将他唤至庭院。
……
叶云澈缓缓走进父亲的院子,眼前的景象让他微微一怔。
男人静静地伫立在开满月季花的花丛周围,目光如水地望着他。
月光洒落在男人身上,让他整个人都变得有些飘渺虚幻,仿佛随时都会随风而去。
“父亲……”叶云澈快步走到男人跟前,目光中满是关切。
“澈儿,你来了……”
男人转头望向眼前盛开的月季花,脸上露出回忆的神情,
“这月季花,乃是你母亲最为喜爱之物。你不是一直都想知晓,你母亲是个怎样的人吗?今日,我便告诉你。”
“父亲,我已经不想要知道了……”
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自顾自地说道:“澈儿,你母亲是这个世上最温柔、最善良的人。”
“当年,我在人间渡劫时,乃相府一名小妾所生。自幼,我便显露出过人的聪慧天赋,每回相府大人归来,总会对我夸赞有加,甚至时常留宿于姨娘处。”
“故而,我为相府夫人所不容,她怕我日后会对她所生之子——我的兄长构成威胁。每逢相府大人离府外出之际,她便纵容下人欺辱我。”
“我还记得见到你母亲的那天,是她与兄长成亲后的第二日。那时,我刚满十三岁,被相府夫人以不尊重长辈为由,在院子里罚跪了整整三个时辰。
彼时,你母亲与兄长携手迈入院子,一同向相府夫人施礼问安。”
“那天,阳光正好,她穿着一身素色衣裙,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见我跪在地上,便向相府夫人求情。
当时,我心中只觉虚伪,毕竟她既会嫁给兄长,想必也与兄长一般,是个虚情假意之人罢了。”
“然而,当她缓缓将手递至我眼前,低声询问我疼不疼时,仅仅只是一眼,我便彻底沉沦其中。”
男人顿了顿,继续说道,“后来,我凭借着自己的本事,入朝为官,一步步走向高位。
最终,我设计兄长上了战场,并暗中杀了他,然后……我如愿以偿地娶了她。”
男人说到这里,脸上浮现出一丝痛苦的神色,
“我以为这样她就能属于我,但是,我错了!她从来就没有爱过我,她的心里只有兄长,所以,她最终还是选择了自杀。”
男人深深地叹了口气,目光落在叶云澈身上,眼神中充满了无尽的哀伤和自责。
“澈儿,你说,假如我当初没有逼迫你母亲,只是默默地守护在她身旁,她是不是会过得更加幸福?”
叶云澈静静地伫立在原地,嘴唇轻抿,不知该如何回答。
“罢了”男人轻轻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一抹无奈的苦笑,“如今再说这些又有何意义?毕竟,你母亲早已不在了。”
男人凝视着叶云澈,一字一句道,
“澈儿,从今往后,蓬莱岛便交由你来掌管。记住,当你遇见心仪之人时,定要学会守护,切不可如为父一般,将一个心不在你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