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们几个都在跟这头驴较劲的时候,院子里突然传来一阵诡异哭声,嘤嘤呜呜听得人心里发悚。
见我们神情异常,女主人连忙解释道:“没事儿,是我的儿子,他最近生了病,身体很不舒服。你们先在这里等会儿,我先进去看看。”
说罢,便急急忙忙进屋去了。
儿子?我手臂上顿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可这哭声听起来,分明是个女人啊!
“冯爷爷,咱们还是走吧。”不止是那哭声,这整座院子都笼罩着让人不舒服的气息!
“行,走之前,咱们先把这头驴给卖了!”冯瞎子还在那里埋头推驴,他好不容易将驴卖了个天文数字,他是绝对不会轻易放弃这笔巨款的。
只是那头驴还在拼死抵抗,一边退一边嗷儿呜嗷儿呜的叫个不停。
初七被吵醒了,它耸耸鼻子,惊讶道:“咦,我在这里好像闻到了一种熟悉的味道。”
我说:“你是不是饿了?”
初七却道:“不是食物,而是同类的味道。”
“同类?你是说,”我指了指大门,“这户人家里有跟你一样的鬼怪?”
初七点头,“不然就没办法解释,附近怎么会有这么浓重的妖气。”
我连忙把这件事告诉冯瞎子,他却头也不抬道:“我知道,要是这家人平平安安的,她还不要咱们这头驴呢。”
原来他一开始就知道对方有非要不可的理由,所以才坐地起价,趁火打劫。
“冯爷爷,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
“你两百块买的驴,怎么能卖人家两万?”
冯瞎子面色不改的狡辩道:“过来,爷爷告诉你什么叫买卖,买卖就是一买一卖赚个差价。大家公平交易绝不强逼,即便我开的价稍微有那么点高,可她也是自己同意的啊,这有什么问题?”
三言两语他就把我绕我进去,见我不说话了,他又拍了拍手道:“再说这钱吧,两万块,对你来说可能很多,但是对人家而言,那就是小钱儿。两万块钱买头驴,咱们再送她辆车,再加上帮她家人祛病消灾,你说贵么?”
我迟疑了下,说:“可你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会看病?”
他眯起眼睛看着院子,“头疼脑热的病我是看不了,但是瞧邪病……那是我的专长。小鱼儿,你跟着爷爷,要学的东西还多着呢!”
刚教育完我,女主人就匆忙走了出来,院子里的哭声也暂时止住。
冯瞎子说:“这驴我给拴门口吧。”
女主人道:“拴门口不行,万一丢了怎么办,麻烦您给赶到院子里吧。”
冯瞎子说:“集市我就跟你说了,我这是头仙驴,它怕是担心自己有命进没命出,所以怎么都不肯跟你回去。”
女人吃惊,“您……是不是看出来什么了?”
冯瞎子故作神秘的微笑道:“我看你印堂发黑,双目无视,精气时有时无,如果没猜错的话,这家里头……应该是有不干净的东西吧?”
“先生是高人啊!”
见女主人一脸震惊,我轻轻叹了口气。
要不是知道冯瞎子眼睛有问题,恐怕我也会相信他的胡说八道。
什么印堂发黑、双目无神,他恐怕连对方长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吧!
冯瞎子微微摆手,略显谦虚,但是又架子十足。
“高人称不上,也就是擅长一些驱邪的雕虫小技罢了。”
“求先生帮帮我,如果能救小儿一命,哪怕是要全部家当,我也心甘情愿!”
冯瞎子沉默不语,不应允也不拒绝,一幅高深莫测的神棍模样。
女人大喜,把驴子拴在门前的树上,将我们请了进去。
到院子里后,她把家里情况说了一遍。
这家人户主姓王,丈夫经商多年,所以家里存了不少积蓄。
生有一独子,已经二十岁了,但是从小骄纵惯养,所以品行不良。但是因为长相帅气出手阔绰,所以交往过不少女友。
家里人也多次催他结婚办事,希望成家后能让他安份些,然而却屡教不听。
就在半年前,这人又抛弃了自己已经怀孕的前任女友,另觅新欢。对方气不过,跳河自杀,一尸两命。
自从出了这件事后,男人就性情大变,整日足不出户,将自己反锁家中。
起先家人都以为他是心怀愧疚,闭门自省,后来才发现,竟然是撞了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