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瞟了眼,淡淡道:“这是段策的东西吧,怎么会在你这里?”
我开心的说:“他打赌,输给我啦!”
“哦,打什么赌?”阿离饶有兴趣道。
我便把初七近况,以及今天的经历告诉阿离,还把表放到耳朵边听了听。
咔嚓!咔嚓!真有意思!
“能给我看一下么?”阿离说。
“没问题啊,”我把表取下来,拿给他。
阿离拿在手看了看,脸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我问:“你也喜欢这块表吗?”
“不,”阿离淡淡道:“我一点都不喜欢它。”
“哦,”我把表拿回来,重新戴到胳膊,“阿离,你现在还忙么?”
“已经忙完了,”阿离说:“什么事?”
我说:“你能不能帮我看看初七到底怎么了,它最近真的特别反常……”
阿离沉默了会儿,轻声说:“它跟在你身边,已经有十年了吧。”
我点头,“没错。”
“或许,是时候放它自由了。”阿离说。
我立刻怔住,呢喃道:“什么……自由?”
阿离平静道:“我知道你对它的感情,但是初七毕竟是妖怪,它的骨子里,还是向往那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以前跟你在一起时不觉,到东荒后,看到了这么多同类的生活,它的心思无法控制的萌芽了。当年我把它留在你身边,不过是想给你增加一个玩伴,却没想过将它妖性也给束缚了。你要是不在意的话,自然可以它永远陪着,但是如果让它跟以前一样,无忧无虑的,那恐怕是不可能的了。”
阿离的话,像是一击重棒敲打在我的脑袋。
这些年,我竟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以为它是我弟弟,我们可以永远在一起,一辈子都不分开。
却没想到,这份感情,竟成了约束它的绳索……
时间过的真快啊,我们居然在一起,整整十年了。
初七,你当真已经厌倦了跟人类一起的生活,想去寻求所谓的自由么?
阿离手放在我头,“小鱼儿,你愿意给它自由么?”
我不知道,大概是……不想吧!我不想跟它分开!
我突然难过的想哭,胸口某处柔软的地方,钝钝的抽疼。
从阿离那里出来了很久,我的内心还是无法恢复平静。
最让我失落的是,段策那块表,居然坏了!
段策戴在身边那么久都好好的,到我手里不到两个小时,它不准了!时而慢吞吞的走,时而转的飞快,像是发了神经一样。而且声音也不再清脆悦耳,而是嘎吱嘎吱地,听得人毛骨悚然,牙齿发酸!
晚睡觉的时候,我把它摘下来放在枕边,结果一晚都没睡好,还接连做了好几场噩梦!
所以一大大早起来,我把表退还给了段策。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把它弄坏的。”我对段策说。
“怎么会坏呢?”段策把表接过来,看了看,又听了听,“这不好好的嘛,哪里坏了?”
真是神,这块表到了它主人手里,居然真的恢复正常了……
我郁闷道:“或许,它只是不喜欢我吧。”
“那你还要吗?”段策笑起来,露出雪白的牙齿,帅气的脸像是个小太阳一样,散发着让人脸红心跳的能量。
我想了想,摇头,“不要了。”
万一拿回来,它又坏了,怎么办,多好的东西啊,让它呆在原主人身边好了!
而且阿离也说,它不喜欢这块表……
这块表的经历,不禁让我联想到初七。
离开了主人的手表,没多久坏掉了。
那么被束缚了妖性、脱离了自由的初七,还能快快乐乐的活着么?我很担心!
良辰走后第三天,祭天仪式开始了。
那天的东荒热闹极了,几乎所有大小妖怪都出来了,阿离我们几个混在它们当,居然一点也不显突兀。
大家摘了很多果子作贡品,小妖怪还从高山取来最清澈的泉水摆放在前面。
准备好一切后,大家开始做出下跪奠拜的动作。
我跟段策虽然没什么信仰,但却是见香烧、见神拜的,所以磕头也是很自然的跟着照做。
当所有人跪下去的时候,我却看到阿离是站着的。
他眉目清俊、白衣飘飘的样子,让我不禁有些看出神,然而大概是这一怔神,好运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