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辰和段策也被勾起了兴趣,异口同声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老爷爷也很吃惊,“咱们这里一向宁静详和,怎么才几天的时间,出了这样的事呢?小佩那孩子……真的没了吗?”
年轻的爸爸迟疑了良久,才开口道:“这件事,得从爷爷离家出走的当晚说起,知道您要走,我们几个都急的睡不着觉,正在屋子里商议该怎么办时,外面却突然传来了小婴儿的哭声。听去几个月份的样子,一声一声可怜,听得人揪心不已。我本想出去看看,却被爸爸给拉住了,提醒我说咱们村子只有铃铛最小,哪里有这么小的孩子?更何况还是半夜三更的时分,叫我不要出去。那哭声响了大概有半个小时,最后停下了。我原以为是路人经过,没放在心,却未成想,第二天出了大事……”
说到这里,他目光悲伤道:“小佩的尸体是在大街被发现的,然而她家里人却说,一夜晚孩子都在屋里睡觉,压根儿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跑出去的……请人验了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本以为这件事这么过去了,却没想到,从那天起,每晚都有婴儿的哭声,村子里的人都日夜轮流看守着孩子,不准他们出门,免得再发生意外。”
女人也道:“是被这件事耽误了,不然我们早出去寻人了,哪放心您老人家一个人在外面乱跑!”
婴儿的哭声,莫名死亡的孩子……我们本来不想在这里停留的,但是听完这件事后,却被勾起了好心心。
老爷爷家人非常热情,做了当地特色的饭菜,又拿来自家炒制的大麦茶,甘甜醇香,喝一口下去,那股焦香味儿能在口回味好半天。
我们吃完饭后,天已经晚了,考虑到村子的异常现象,大家商议后决定在这里住一晚。
临睡时,老人家的儿媳妇儿过来叮嘱良辰,“无论听到什么声音,你们千万别出大门,知道么?”
我点头,待她走后,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只好将最近发生的事都梳理了一遍。
当回忆到夕阳下老爷爷同雨螭分别的场景时,莫名跟着惆怅起来。
他们一个妖怪,一个人类,却因为共同的吉好而成为莫逆之交。
几十年,对妖怪而言只是弹指一挥间。然而对人类来说,却是大半辈子。这份友谊,实在可敬亦可悲。
看来不同属性的物种,还是不要太亲近的好,像我与初七,它能陪我一辈子,但是我却只是它漫长生命的过客流星。
寿命不同,注定一个人要先走,到时候剩下的那个人,孤零零的该有多可怜啊!
不管阿离当时出于什么心态劝我们分开,我现在都非常感激他,而且也不后悔这么做。
良辰翻了个身,提醒我,“早点睡吧,明天不出意外的话还要赶路呢。”
“嗯。”我顺从的闭眼睛,然而下一刹那,却突然听到外面传来怪的猫叫声。
“有猫在叫。”
“不是猫,是婴儿的哭声。”
我跟良辰瞬间都坐了起来,认真倾听了会儿,果真是孩子的哭声,断断续续的,在这寂静夜里,有着非常强悍的穿透力,好像在拿金属划破玻璃,听的人心都跟着颤抖。
听你这么说,我刚才不出来的困意顿时,浇了下去。
“出去看看?”良辰试探道。
“好!”我困意立刻飞走。
两人跳下床,飞快拿起外套,穿鞋子,临走的时候,我不忘把伞捎带。
因为大家都在担心铃铛的安全,所以此刻大门是反锁的,这深更半夜的又不便吵到别人,于是我们选择翻墙出去。
好在这围墙不算高,两米左右的样子,我踩在良辰的肩膀,纵身一跃,便蹲到墙,留一脚,让良辰拽着也带了去。
外面哭声还在继续,我们不小心踩到树枝,发出啪的清脆声响,惊的连心都要跳出来了,便愈发小心谨慎起来。
这会儿的天空有些阴沉,乌云吞噬了大半月亮,只隐约露出昏黄的一个角。
所以外面光线也很暗,不过我们这会儿吸收了东荒的灵力后,视力听觉都提升了许多,所以这会儿竟也不受任何阻碍。
走出巷子,我们将身形隐藏在墙壁的拐角处,发现此刻的大街,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她低垂着头,看不清面容,怀里抱着个襁褓,诡异的婴儿哭声,是从那里传来的。
昏暗的月光,四下无人的空旷街道,诡异装扮的神秘妇人,怀抱着婴儿,背后不时吹拂过阵阵阴风……这所有的一切,无人不让人感到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