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禁不住忐忑起来。
到了轿前后,喜婆弯腰掀开帘子,示意我上去。
坐好以后,乐声再次响起,轿子晃晃悠悠抬了起来。
老实呆了会儿后,我忍不住对外面好奇起来,便小心翼翼拆开小窗上的花帘,见轿子正飞速穿行在苍茫的大地上,别说房屋建筑,竟是连一颗树都没有。
良辰我们几个去幽冥界时,特意到苍桐寻找百灵路,这会儿走的地方,显然不是那一条。
这轿子下面坐垫柔软,轿子晃的也很有节奏,那些唢呐声好像去了很远的前方,断断续续时有时无的,最后我竟然在这种环境下睡着了。
待醒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幽冥界,外面一片喧闹声,恭贺道喜声不绝于耳,路上那股阴森森的气息至此总算彻底褪去了。
喜娘假意咳嗽了两声,“姑娘,姑娘,大人来了。”
啊?这就来了?我神经登时紧张起来。
接着,一只大手便伸到了轿子里,放在了我面前。
迟疑了下,我将手搭了上去,那瞬间,好像整个人的感觉都不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身在梦中的缘故,所以总觉得现在的阿离,好像很陌生!
他身上那股熟悉的雪霄冷香也已不再了,取而代之的是很重的酒气。
我紧张的连脚步都无法迈开,甚至突然生出一处莫名的排斥感,他动手扯了下,见我坐着不动,便干脆伸过长臂,将我整个人都抱了起来,周围传来一片喧哗喝彩声。
我将手撑在他胸前,竭尽所能的保持着两人间的距离。
他显然也察觉到了我的反抗,却是一点也不在意,又或者说,不在乎。
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再加上被他的酒气一熏,夹杂着周围的闹腾声响,我这会儿愈发迷糊了。
到了喜堂前,隐约看到殿上摆着高高的红烛,中间还坐着一个人,身影隐约中感到有些熟悉,但是却看不清究竟是谁。
以前见人成亲拜堂就兴奋,这会儿轮到自己身上,竟是一点期待都没有了,只盼赶快结束,到个没人的地方,设法问问他赤渊和妈妈的事。
于是在很应付地跟着吆喝声拜了拜,便被他再次抱起来,带往东方。
到了房间后,他将我放在椅子上,自己在对面坐下来。
他心情似乎不太好,整个过程都显得很沉默,自始至终都没有跟我说过一个字。
梦了这么久,总算是见到了本尊了,那就别再走梦魇的剧本了,直奔主题吧!
我横下心,一把扯了盖头。
摇曳的灯影下,我跟对面的人对上了彼此的脸,然后全都傻掉了。
“怎么会是你!”我忍住想要尖叫的冲动,看着跟前难分雌雄的俊美男子。
左思大人拿着酒杯,微微蹙眉,“当然是我,你以为会是谁?”
啪!我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烛台、碗碟全都跳了几下,那瞬间竟有种想要杀了梦魇的冲动!
难怪下轿的时候,就觉得陌生呢,敢情琉璃要嫁的人根本就不是阿离!
事到如今,也不用再问了,方才坐在大厅上接受我们两个行大礼的人,才是我这趟来幽都要找的正主……
想到这里,我蓦然站起身来,把左思吓了一大跳,杯子里的酒全都泼了出来。
看我要出去,他便连忙拦住,“你要去哪儿?”
我郁闷,“你管不着!快点让开!”
左思冷冷一笑,“我管不着?方才已经拜过堂了,为夫的管教妻子,是理所应当的事!”
“我呸!”我将头顶凤冠摘了下来,强塞到他怀里,“这回不算,你还是再找个女人成亲吧,就当刚才那件事,从来没有发生过。”
看到我态度这么差,左思也瞬间来了火,砰的将凤冠砸在地上,咬牙切齿道:“今晚你敢走出这道门试试!”
他是个文官,在我的记忆里,总是傍在阿离左右,语气温和,鲜少动怒,就是一个高仿的阿离,没想到私底下,竟然还有如此狂野的一面!
见我被震住了,他便上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那幅气势汹汹的架式,倘若不是我对他底细了如之掌,怕真的会被唬住!
反应过来后,我警告他,“放开!”
左思眼中闪着怒气,“你一个异雀,竟然也敢命令我?”
异雀?这两个字真是戳到我心窝了,一个转身,便反手将他按倒在桌子上,故意挑衅他说:“就命令你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