烛火影映二女,其一容色姣姣。
叶浅夕放下筷子,盯着面碗,语气带愁,“近日太多人想要找到云家,今日之事恐会有人起疑我的钱财从何而来,继而追查。”
她仰头叹了声,“诸事生烦,令人不悦。”
卿染自然不知叶浅夕所忧,“日后我会小心行事的,竹公子,他并不知晓今日之事会牵扯到云家,阿月,你会怪他?”
叶浅夕疲惫一笑,亮莹莹的眸子望向她,“怎么会?倒是你昨日可还不喜欢人家呢。”
卿染双腮渐红,捂着脸道:“我,我只是觉得男女有别。”
见她如此,叶浅夕也不再打趣,蛊毒虽有所控但不能劳累,她最近很累,将陛下御赐的木盒收在枕下便昏睡过去。
风息竹找到无寻时,他正在破庙里烤着馒头。
“无寻,今日之事你做得不错。”
幽幽寂夜,空荡荡的破庙传来一句这样的话,令他喉间发紧。
一个恍神,馒头掉入火中,瞬间烧糊,但这糊味也让他口齿流涎。
无寻皱着眉头起身,走出破庙,风息竹背身立在荒草丛生的院中。
月洒乌发,隐隐生光。
无寻以为他是来问责的,观其并未怪罪,他应了声,有些惭愧自己的小心思。
他挠着发顶,迈步走得近些,想起视如珍宝的馒头,有些哀怨,“王爷,找不到商羽我们便不回去了?”
二人离开汝宁已有小半月,军中虽有一人扮成王爷模样,终究不是长久之法。
风息竹望着头顶高悬的明月,若有所思。
他无意作答,无寻又问:“让墨鱼寻着气息去找,该是很容易找到,王爷,我们不如…”
风息竹转过身来,捶他一脑,“商羽轻功一流,又不是死物,发现墨鱼追他,一条蛇还不是成了他的下酒菜。”
无寻想着那又细又长的黑蛇,无几两肉商羽肯定看不上。
但若是被吃他也是心疼的,那可是用名贵药材养起来的。
他只得又挠起脑袋,连连答复:“是…是,王爷说的极是。”
冷辉皎月映着风息竹略显愁思的面庞,“近日我们多番与那顾将军打过照面,不堪为对手,此等庸才如何一举收复三川,燕南一战似有蹊跷。”
他将怀中一把飞刀捏在手中,寒光向月,刀锋锐利,“此刀,便是前日有人刺杀她时所用之物,我未观其样貌,
若是因萧绾柔的私仇生恨害她性命倒也说得过去,但我隐隐觉得,阿月与燕南之战不无关联。”
因心切叶浅夕他并未追踪那人。
自见到她,他便知道她是谁,那眼尾的火凤可是他亲手画上去的。
想及此指尖还隐约发烫,他背过身不去看无寻,言语简单:“此事事关重大,商羽且先放下,柳家之事待本王亲自去问三皇子,今日你先歇下,本王自去宜王府。”
无寻还以为王爷是为了那女医才留下,现下明白了他的忧国之意,正色道:“是。”
“还有,今日之事必会有人猜测阿月钱财,此事交给你掩其生息。”
一风清扫,吹来幽沉的嗓音,风夕竹消声无迹。
无寻不明所以,抠烂了脑袋也不明白王爷究竟如何作想,只得对着空气拱手道:“是。”
萧绾柔在厅堂内发作一番,终是忍不住怒火来找顾言知。
一芳倩影娉娉婷婷移步在清辉月下,夜风吹着她清醒许多,但胸中恨意早已将她烧透。
“郡主!”商羽见她先是一愣,随即弯身拱手道。
萧绾柔冷哼一声,不屑望他一眼,“如今我失了势,你见我都不行大礼了。”
“属下不敢。”商羽将腰身弯得更低,诚恳地答。
萧绾柔眨了眨湿润红肿的双眸,问道:“商羽,我受了这样大的委屈,你就不心疼?”
嚅嗫的鼻音带着令人心魄的委屈,让商羽不敢抬头,“郡主说笑,属下怎敢做如此想法。”
“商羽,你别忘了那日…”
她只提点至此,商羽怎会忘记。
他不出声,萧绾柔更恨,目中的柔光化为利刃,“我到如今你也有一半的责任,只要你再去把那个贱人杀了,你就不再欠我。”
她指的自然是叶浅夕。
商羽半晌不说话,“为郡主效力属下死而后已,只是王爷说…”
“不愿就是不愿,别找什么借口。”
萧绾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