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月最不喜说话温吞,拐弯抹角,“柳小姐,你听到了?”
柳清婉重重地点着头,“嗯,多谢月姐姐。”
她知道叶浅夕的难处,已经是万分感激,正因如此她才不能违背良心。
叶浅夕看出她的忧愁,又补充道:“你哥哥是晋王派人送走的,我听说姜小姐已与晋王定了婚期,你去寻她打探便好了。”
提到姜雅云,她明显地感觉到叶浅夕的疏离之意。
“我正要将此事告诉姐姐。”
她的局促不安并未逃过几人的眼睛,叶浅夕却不发问。
“我听世子说,姜小姐是冒充姐姐的身份才赢得三殿下的欢心,金秋之时便会成婚,我觉着她那日向我们打听云夫人时已经起了歪心思。”
正是叶浅夕留下的簪子,让萧阳嘉误认为遇到的是姜雅云,凭簪寻人时,她有意承认是自己的。
她知道萧阳嘉要寻的是富商之女,为嫁他,故意让那人的暗探知道自己去了钱庄。
她计划的很周密,却忘记了一旦萧阳嘉见到她一切都会被揭穿。
这事儿是姜雅云与侯夫人在屋中密话时,不小心被侯爷听到的。
但只凭姜雅云一人是不可能轻易瞒天过海,其中就有风息竹和樊三存的手笔。
萧阳嘉还被封为晋王,旨意下后还亲自去了侯府,姜雅云却称病不见。
民间谣传三殿下还为此得了相思病,情深至此令人艳羡。
这件事近日在京中已流传许久,但与叶浅夕似乎并无关联,“那侯爷是何态度呢?”
“圣旨已下,侯爷也无办法。”
”若三殿下看中的是姐姐的财富,那得知姜雅云冒充必然不会罢休。”
她想提醒她,话到嘴边又止住,“月姐姐,你千万要小心些。”
她一步三回头地频频回首,终究是没能说出姜雅云来寻她之事。
毕竟是未婚夫的妹妹,她选择替其隐瞒。
之前去侯府打听叶浅夕的下落时,她戴了人皮面具,姜雅云亲眼看见过她将假面撕下。
昨日姜雅云深夜来了尚书府,以她的婚事作诱,若是自己能替她过了这难关,她必然会以王妃之身份与侯夫人协商,同意这门婚事。
而她的主意便是,将叶浅夕绑了去,再易容后顺利嫁给萧阳嘉,待米已成炊,万事落定谁也无可奈可。
姜雅云再三保证不会伤害叶氏。
可柳清婉还是不太相信,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来掩盖,待谎言无法圆说时,谁也不知她会不会极端犯险。
若是她真的帮了这个忙,只怕叶浅夕会有危险。
去时的愁容比来时更甚,连一口茶点也未碰便匆匆离去。
她自知已无颜面对她。
“小姐,她什么意思?”
蒲月看出她的异样,又开始动了脑筋,“我觉得她是不是想让咱们帮姜小姐瞒过三殿下?”
叶浅夕摇着头,眸中带着几分惆怅,“挚友难寻。”
经历几人的背叛与沈熙月不知真假的转变,谁还能安然地信任他人。
即便不愿她还是希望柳清婉不要骗她。
“蒲月,你去跟着她,我想她应该是去侯府。”
如她所料,柳清婉出了和逸居便去了姜府。
姜雅云在内宅早已等得焦急。
见到她来,忙屏退下人,亲切地上前去拉着她的手,“柳姐姐,如何?”
柳清婉想到挚友的救命之恩,就不能与姜雅云同流合污。
她抽出手来,平静道:“我并未向她提及出府游玩之事。”
姜雅云的脸色微变,却还是忍住怨气故作平和道:“昨日你分明答应我的,今日去见了她,怎就变了卦?”
柳清婉临时改变主意,就不能从姜雅云这里打探到哥哥的下落。
艰难的选择令她不知作何言语。
许是刚从屋外的炎热过渡到室内的凉爽,她袖中的手一直冒着冷汗。
“柳清婉,你莫忘了你能顺利回到柳府,是我哥哥帮你的。”
重振柳府,丫鬟婆子必然需要不少,姜雅云为从她下手,特意说服母亲将府中有经验的老嬷嬷抽去指点一二。
而柳清婉退婚之事,也是她为胁迫其为自己做事向侯夫人提出的。
蒲月只猜对了一部分,只是姜雅云的心思更为歹毒。
若柳清婉能帮她把叶浅夕骗出来,让其永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