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诗人悠悠叹道:“幸好学会了......”
他三两下扯掉无方的外衣,露出一具凹凸不平、粗糙而结实的躯体。
“真是想不到,长得像个小白脸,却是个破烂货……不过,不怪你......”诗人感叹着,抓起半透明台子上一把刀具,切了下去。
刀口所到之处,不见血迹,倒是呈现出一抹焦黑,看来是在割开一瞬间,就封住了所有的血管。
诗人按住皮肉,轻轻挪移着经脉,还不时对照着顶光中正在变化的字迹,手法非常小心。
“你小子比我幸运多了……”诗人慢慢道:“你还有高人相帮......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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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方听得奇怪,刚想问点什么,已经被猛烈袭来的剧痛淹没。
算上他经历的各种险境,所有的痛,加在一起,也不如这次的十分之一。
这种滔天之痛,就像极恶的罡风,就像忘川的浪涛,从四周飞扑下来,砸向他的一切感知。这种入骨之痛,就像剜着他的心,割着他的脏,锯断了他的神经,搅乱了他的脑汁。
他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的惨嘶,就晕了过去。
石柱上闪现着一片炫目的血红,顶光打下,更显得艳丽而诡异。诗人的身影,也像是变成了一团光,呈现着浓厚的紫黑之色,分割开那些血红,宛如抽丝剥茧、轻拢慢捻,把台子上的白心人一点点花开,一点点拆烂,又一点点重新编结起来。
“这,干的是什么活呀!能量真的耗尽了吗......但是,灵魂为什么又臭又硬......莫非,那一点本源,全都加到了这个上面......”
诗人捡起半隐台子上的某些骨质釉质器物,在无方体内量了又量,小心掰断,又精准地塞了进去,对齐,捏紧。
他的手里呼地一下,出现了一颗荧光闪烁的珠子。
“就剩两颗了......用完了,怎么办呢......”
他运起功力,珠子发出咝咝的声音,升起一团紫蓝火焰,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耀眼。
他操纵火焰,在无方体内恣意游动着,不断焊接、粘贴、修补起来。
“竟然还是个情种……”诗人喃喃的声音回荡在洞中:“你要吃苦,那就让你吃个够……你顶在前面,搅风搅雨,我在后面,逍遥自在,这才是一个最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