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重的帝王龙威慑过,那鸟族仙人不过是一个不起眼的小仙,修为平平,若不是借了鸟族的势力,根本不可能跻身朝堂之中。
在太微天帝的威压之下,他连呼吸的困难,死亡的危机感涌上心头。
肉眼可见的,豆大的冷汗,从他的额头眉角低落,这名鸟族仙人身体不住的颤抖。
一份朝奏九重天,夕贬朝阳路八千,在太微天帝一怒之间,天地翻转,他似乎也被一下打入无底深渊,绝望的砸吧着眼睛。
“陛下勿恼,他不过是一只没什么见识的杂毛小鸟罢了,不知天高地厚,方才冒犯了水神。
但想来,以水神的宽宏大量,也应当不会因为这种事,便降罪的,就请看着臣妾的面子上,饶他一命吧。”
幸好关键时刻,天后及时插嘴,算是转移了火力,也救了他一命。
天帝太微根本看都没看她一眼,随口便是一个冷哼,天后脸色发白,手指都搅在了一起。
“鸟族之事,你以为你脱的了干系?”
“这么多年,你为鸟族徇私开了多少便利?你以为本座当真不知吗?”
“如今,酿成大祸,本座看你怎么收尾。”
太微天帝声音冷漠,字里含刀,隔得天后心口生疼。
这是她选的枕边人啊,她为他甘愿入劫,闯过刀山火海,将他扶上帝位,更为他生儿育女,换来的却是他如斯绝情。
世人皆知天后善妒易怒,动辄灭人满门,杀生盈野,谁又知,她也曾是明媚快活的女子,只是为人刀剑的时间久了,才生生把自己锻造成了一介女罗刹。
而这个造成她悲凉的罪魁祸首,如今却毫不留情的指责她,怀疑她的用心,如何不让她心底寒凉。
而且她亦是心知,天帝的目的并没有表面上这样的单纯,所谓的平定叛乱,不过是为他的私心所找的借口罢了。
就如他所说的一样,鸟族的跋扈日久,作为天帝,他也早就清楚,为何早不提醒,偏要在此刻发难。
说到底,还不是因为花界是那个女人的道场,为了维护她,才当着天庭众仙的面,撕下了她的体面。
天后压下心中的酸楚,走下銮座,俯身拜倒,“臣妾与陛下结发十几万年前,臣妾为人如何,想必陛下最清楚不过,臣妾也不愿多费唇舌争辩。”
“鸟族近些年来,行事确实张狂,也有不少鸟族生灵,犯下诸多罪孽,臣妾虽然已卸任鸟族族长,但这些事确实也应当罪及臣妾。”
望着身前这个威严无比的君父,神力浩荡的至尊,熟悉的面孔,偏偏让天后荼姚找不出半点熟悉感。
即便她早已意识到枕边人已经变质,可是蓦然回首之时,依然让她措手不及。
昔年战火之中,他们尚能依偎取暖,共克时艰,怎么到了太平盛世,反而不能携手到老了呢?
难道人心真的就这般易变?
天后不知道,也不想为这些而徒增烦恼,很多事其实她都心知肚明,没有点破,不是没有证据,只是她自己都不愿意相信罢了。
“此次回去,臣妾必定出手整顿鸟族上下,将那些良莠不齐之辈皆剔除出去,若有作奸犯科之徒,也将依天律严惩。可是……”
天后当着众仙的面,作出了承诺,可见其决心。
众仙视线交错,一时目光闪烁,天后与鸟族在六界逞威已久,今日之前,谁人能想到,天后竟会有如此狼狈的时候,源头还是一个小小的花界。
天后再度抬起了头,眼中的坚定之意,犹如一柄长枪刺破苍穹,一切阻隔,在其面前都像是脆弱的薄纸一样,一扎就破。
便听见她继续说道,“可是旭凤身在花界之时,乃是天机司得出的结果,此事缘机仙子可以作证,鸟族叨扰花界确实不对,但旭凤乃是我唯一的孩子,还请陛下看在我一片为子之心的份上,将旭凤找回来吧。”
众仙的目光齐齐落到了角落里的缘机仙子的身上,缘机仙子刚想缩头,突然一道澎湃的火灵力将她锁定。
“天后!!”
缘机仙子痛苦的闭上了眼,心中叫苦连天,此刻她突然体会到了方才太白的感受,那种被架在火架子上烤的感觉,当真是骑虎难下。
迫不得已,她不得不撑着众仙的注意站了出来,“禀陛下,此事,呃,确实如天后娘娘所言。”
稳了,天后心中大石落地。
“陛下……”天后望着太微的眼神哀悯,身上没有一丝素日的强势,展现的都是一个失去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