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建平五官渐渐僵硬,不仅脸色变得惨白,眼神里更是怨气冲天。
尤其在他面部属于命宫的位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聚成一块小小的黑斑。
在我们相师的眼中,此处“出黑”那是将死的征兆!
王建平依旧揉着眼睛,也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赶紧问我怎么了?
伴随夜幕逼近,他瞳孔泛出密密麻麻的血丝。
不到片刻,开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就像一头即将发怒的野兽。
我当即反应过来,王建平是被邪气给呛到了!
按照当前时间是下午六点四十五分日落,那往前推一刻钟就是极阴时辰。
一天十二时辰当中有三个极阴时,若犯了八字刑克,或流年不利,很容易被邪气呛到,做出匪夷所思的事情。
王建平突然不再理我,他低着头自言自语道:“让你们欺负我,玛德,老子兢兢业业工作赚钱,凭什么瞧不起我,欠我钱,欠我钱,该死..我要杀了你,杀你全家!”
说话间,他的脸色已经变得愈发青紫,狠戾的眼神,就像要吃人一样。
我感觉到一种刺骨的寒意,侵蚀着我的骨头,心底弥漫出一种说不清楚的恐惧感。
如果不是与王建平熟悉,我恐怕早已慌不择路的逃窜。
稳定心神,我回想起爷爷教我的“易正心法”。
心法中有一门叫“观身术”,先将双手的食指与中指并拢,交叉在胸前并点向自己的双眉。
左眉叫“计都”、又眉叫“罗喉”,这两位置如果封住,人是可以看到平时看不到的东西。
果然,王建平身上代表人体精气神的三把阳火中的天灯,那一盏火苗熄灭了,并且左右肩膀两盏阳火变得暗淡无光。
人若是没了天灯,就好比敞开门的豪华别墅,谁都可以进来住。
我本打算帮助他重新点燃天灯,刚凑过去,发现王建平的身后站着一个人。
他穿着一身红色长袍,因为躬着身子,躲在王建平的背后,实在看不清楚他是男是女。
虽然心里早有准备,可还是被吓了一大跳。
按照相门对鬼的划分,分别有灰、白、黑、红、青五种颜色。
红衣的确称得上的是厉鬼,倘若一旦红色转为青色,别说是我,就算我爷爷来了,也得掉头就跑。
若是遭受厉鬼上身,必会有横事发生。
不管最终倒霉到谁头上,作为相师,既然知道了这件事,那绝对不能坐视不理。
当前难就难在必须瞧见鬼的真容,才能通过鬼的五官找出命门所在,并以相门打鬼法破了他的魂魄。
没想到对方已经看穿了我的企图,他根本不抬头,脸死死贴在王建平的后背。
红衣鬼两只手捂着脸颊,披头散发,穿着红色衣裤,死死贴在后背,每走一步,她会迈着小碎步跟身后。
我想距离近一些,原本低头自语的王建平突然转身,他的脸几乎与我紧密贴在一起。
那双毫无感情色彩的双眸,令我浑身颤栗,情不自禁地倒退了几步。
他厉声道:“你要干什么?”
“没,你后背有点脏。”我赶忙解释,心里也有点发怵。
王建平冷冷道:“离我远点,滚。”
他现在每一句话,都被身后的厉鬼所操纵,但凡被鬼上身,都会迷乱心性,王建平也不例外。
我赶忙解释说:“王叔,你身后有人来了。”
“是不是李东生那个混蛋!”他吃人的眼神,十分狠戾,猛然转过身时,很遗憾,趴在他背上的鬼也跟着一起转身,我依旧没有看清楚长得什么样子。
现在不管我说什么也没用了,只好暂时稳住对方的情绪。听见王建平自言自语道:“我要宰了他,玛德,李东生你欠我钱,欠我钱,我杀你全家!”
阴森森的口吻随着他自言自语而说出,我站在他的面前,别看我不怕他后背的鬼,可万一王建平发疯,随手抄起板砖啥的砸我可咋整?
我试探问道:“王叔,你干什么去?”
王建平的身体停在原地不动,他脖子缓缓扭过头的一瞬间,趴在他背部的那只鬼仅露出一只眼,细小的瞳孔就像山里的毒蛇一般。
与他的目光相对,我当时打了个哆嗦。
厉鬼缓缓将手遮住他的眼睛,遗憾的是,我依旧无法看清王建平背部的厉鬼。
他就像是背着一个红色的麻袋,不管我怎么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