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年一届之辩论大赛,参赛者与名额皆无限制,然真正登台者,不过百余人耳。
盖因禹城之人,皆以此赛为乐,共襄盛举。
辩论节之热闹,已堪比正旦新年,成为禹城少有之盛事。赛时,若台下观众对台上参赛者之观点有异议,大可提出反驳,此皆在规则允许之内,然亦需一番勇气。
每个地方皆有其独特之节日,禹城之特色,正是这辩论赛。而邻近之姜城,则以每年正月二十之摔跤节为最。
家有家风,民有民俗,各城池之风俗,皆各具特色。
姜城尚武,故喜摔跤;禹城善商,本应组织贸易盛会,却被常道豪以“相辅相成”之名,主持了辩论节,此举亦显禹城之文化底蕴。
吕凌帆今日,本欲寻个热闹,亦欲多了解禹城之风土人情,或许还能从辩论赛中收获些许知识道理。
即便一无所获,能通过这全民共贺之氛围,排解心中忧郁,亦是极佳。至于辩论冠军之奖励——二百灵金,对他而言,确是十足之诱惑。
然而吕凌帆自知之明,禹城能人异士众多,口才绝佳者更不在少数,他能确信自己绝无可能从这百人中胜出。
二百灵金,确为优厚之赏。
待他日成为灵修,需用灵金之处多矣。
最主要者,需借助灵金之气息加速修行,相辅相成之下,他这天甲资质方能被彻底开发。
离开甲板之际,吕凌帆已做好万全准备,甚至生怕去了无座可寻,特地自备小凳一把。
然即将踏出巨轮一刻前,身后忽传来熟悉的呼唤。
吕凌帆停住脚步,转身望向刘曌船长。
只见刘曌今日亦着盛装,浑身披挂略带贵气的紫金长袍,崭新异常,平日未曾见其如此装扮。
平日里他总是穿着一身破旧兽皮袍子,今日变换风格倒是让吕凌帆不太适应。
吕凌帆心中揣测:连古板的老船长都寻了新鲜花样,看来他对这辩论节之重视丝毫不比自己少。
刘曌轻招手,吕凌帆便缓缓跟进,随他来到船舱内一间偏僻的杂物室。
二人一前一后踏入屋内,刘曌迅速将大门封锁,动作之快,令吕凌帆毫无防备。
他心中顿时浮现出一万个猜测,刘曌的这番举动,不由得让他心慌意乱。
“莫非是我做错了什么?还是说我哪里得罪了他?”吕凌帆心中忐忑不安。
刘曌重重关上舱门后,外界的光线瞬间被隔绝。
整个屋舱内陷入一片阴暗之中,空气中能明显感受到一股略显潮湿的气息。刘曌掌灯,昏暗的杂物室才稍微有了些明亮。
吕凌帆扫视四周,只见木质台架四方排列,物品皆归纳得整整齐齐,不存在丝毫乱堆乱放之象。标签分类得当,容易搜寻。
且这些杂物工具会定期搬出甲板暴晒,自然也不会有发霉的气味。
再细细环顾,吕凌帆发觉这四方墙壁皆是由厚重铁皮制作而成,隔音效果极好。他们二人今日所谈论之事,大概不会有第三人听到。
就算有人把耳朵贴在外墙,除非是境界高深的灵修,听力十分灵敏,否则绝不会得知室内交谈的内容。
吕凌帆望着刘曌严肃面孔,心中不禁生出几分畏惧,脚步不自觉地后退了几步。
刘曌瞪大双眼,缓缓说道:“今日那辩论盛会,我知道你已期盼许久,因此我并不拦你去。”
吕凌帆闻言,心中一松,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但有一点,”刘曌继续说道,“此行你只管当个看客,不可上台辩论,亦不能与他人发生争执。”
吕凌帆这才明白过来,原来船长大叔并非抓到了自己什么把柄,只是出于对自己的安全考虑,嘱咐他不要逞能耍威风。
既然不是因为自己做错了什么事情,那便没有惩罚一说了。
吕凌帆不假思索地满口答应道:“此事是您多虑了,凌帆可立下承诺保证,您且宽心。我自幼对辩论本来就没什么兴趣,何况自己本就内向,怎么会主动登台呢。”
然而刘曌仍然表示不放心,摇头道:“今年的辨题大概正合你心意,我也知道你这几日正巧读到了书目中的兵法篇,胸中自有万沟壑,正愁无处发泄,不吐不快。不仅如此,出于本能,你在听到他人持相反意见时,肯定不会镇定自若。”
“您是说,”吕凌帆心中一动,“今年辩论大赛的辩题,与我所读的兵法有些关联?”
“正是如此,考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