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的双眸似乎也黯淡无光起来。
趁吕凌帆犹豫间,他猛地飞扑上去且周身携着黑色气流,这气势绝对碾压先前的那丝痞气。
眼见那男子飞身而来,吕凌帆初时一愣,旋即心中涌起恐惧,然则下一瞬,他已下意识地挥出全力一拳。
这一拳,正中男子右眼,血液飞溅,男子应声倒地,气息全无。
吕凌帆亦因右手传来的剧痛而面色狰狞,片刻之后,他轻轻拍了拍手上的尘土,目光转向一旁,只见王振林满脸血痕,狼狈不堪。他便快步上前。
“吕……吕凌帆,你……你杀人了!”王振林满脸慌张,声音颤抖。
“休要惊慌,若不除他们,我等性命难保。修行之路,难免手染鲜血,你需早日习惯。只是这最后一个疯子,实力竟如此不济,我还以为他服了那神秘药丸后,会变得何等强大,没想到只是力气稍增而已。”吕凌帆淡淡说道,仿佛在叙述微不足道的小事。
王振林闻言,心中诧异。他回想起初入禹城时的吕凌帆,那般胆小慎微,如今却开始教导自己。这一百日里,他究竟经历了何种变故?
吕凌帆望着呆立的王振林,浅浅一笑,问道:“究竟发生了何事?你怎会与他们结下梁子?”
王振林闻言,脸色骤变,眼神微眯,眉头紧皱,宛如一团即将肆虐的火焰。他怒骂道:“还不是我那个混蛋表兄,终日沉迷于赌博,竟将父亲留下的所有遗产输得精光!”
“那又与这黑伙有何干系?莫非他因输钱自暴自弃,便加入了黑伙?”吕凌帆疑惑不解。
“正是如此!他被赌场老板当作奴隶一般卖给了黑伙,更可恶的是,那个混蛋最后将我们家的田产也一并抵押了出去,害得我们全家连住处都没有。近日来,我们更是屡遭黑伙威胁,他们逼迫我们交出房契地契,让我们用自家家当为其填补那无底洞的赌债。”
“我们一家横遭此祸,受其牵连,连情况都未搞清楚便被夺去了屋子。此等遭遇,换作谁也难以接受。经过一番争论,我决定与妹妹一同去找那个混蛋表兄算账。然而万万没想到,他竟已加入了黑伙。更令人气愤的是,那混蛋表兄竟声称不认识我们兄妹二人,还随便找了几个小弟来收拾我们,欲将我们卖作奴隶!更可恨的是,他的那些弟兄竟对我妹妹起了歹心,我那妹妹才十二岁啊!”
王振林越说越气,双眼赤红,捶胸顿足,仿佛恨不得将那个混蛋表哥碎尸万段,食其肉剔其骨。
吕凌帆听完王振林的遭遇,心中不禁为他打抱不平,同样气恼不已。他深知,这世间之恶,往往源于人心之贪与欲。
“我曾多次试图告知常道豪真相,却屡次受阻。有一次,我明明已至城主府,却被告知城主不在。另几次,刚一出门便被围堵。前几日,大概是这几个家伙窥见了我的行踪,便约定好今夜来教训我,甚至可能取我性命!”
王振林诉说着,不禁嚎啕大哭,“都是我没用,幸好老王叔借给我们全家五十金币逃生。听说那些怨流军也要杀过来了,他们走了才好。昨日下午,母亲已带着妹妹同老王叔一起先行离开了。”
“真是可恶至极!”吕凌帆眉头紧锁,双拳紧握,显然也极为愤怒。
“你放心,你就安心住在这里。那些家伙若再来挑衅,我必一一为你解决。今夜过后,我们一同去找常道豪,将此事告知于他!”
王振林重重点头,勉强挤出一个微笑,竖起大拇指道:“够义气,我就知道我当时没看错你。”
吕凌帆平复片刻后问道:“那你为何没有与家人一同离开呢?一起走不是更放心些吗?再者,你不与妹妹母亲同行,如何能放心她们的安危?”
“有老王叔保护她们母女二人,我自然是放心的。”王振林擦去眼泪,握紧拳头闷闷不乐地道,“再说了,禹城就是我的家,如今敌人来了,一个真正的男子汉哪有舍弃家乡逃跑的道理?你这便是看不起我了。”
他仰望夜空,坚定地道:“我王振林已决心与禹城共同作战!我和母亲、妹妹约定好了,她们此行就与老王叔一同南下,回到潮涧大陆。待我击退敌军,在某地闯出一番名堂后,必去潮涧大陆寻得她们,重振林氏之光!”
听到这里,吕凌帆表示赞赏,竖起了大拇指说道:“如此甚好,我们也算是想到一起去了。今晚同我去取一样东西,事成之后我们共同留下。此战过后,我们二人尚且幸存,就按照约定,一同去那星云派进修。”
“一言为定。”王振林点点头,“不过……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