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义的父母战死在了禹城,只是众人联合编织谎言,这才让魏子义相信他的父母先一步离开此地。他们告知吕凌帆此事,也是为了把戏做足,不会穿帮。
这孩子可怜的身世,也是众人纵容他的原因之一。
队伍里面的孤儿也不止他一人,这该死的世道如此,若是没有战争,他们明明都该平安喜乐、安稳度过童年的。
“子义,我说过很多次了,我仅仅是一个初窥门径的小小修士,不是外界那种移山填海的高手。我自认为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给你的,因此不配做你的师傅。”吕凌帆耐心地解释道。
然而,魏子义却十分固执,他将脑袋重重埋在孙淑的秀发中,大喊道:“我才不管,你明明那么厉害,我都听说了,你在战场上杀了好多好多人,你比那些大人都厉害。而且我一定要把你那喷火的绝技学到手。到时候谁若是再敢欺负我,我就一把火烧了他们的房子,多威风啊!孙淑姐姐,你说是不?”
孙淑无奈笑笑,宠溺地说道:“当然是的,子义以后肯定会成长为一方高手。”
魏子义嘿嘿一笑,把脑袋贴紧孙淑的脖子,面色潮红,显得十分兴奋。
吕凌帆不知如何解释自己在战场上的表现其实是借助了牺牲寿元的秘法。看到眼前固执的娃娃,他无奈地说道:“你说的那喷火的神功,我也已经说明多次,那是火灵根带来的力量。灵根你懂吗?不懂的话就多读书。那火灵根的力量并不是通过功法获得的。世上自然有能够释放火焰的灵技,不过需要你长大后自己去找寻,我无法传授给你。”
“骗子,吝啬之徒!”魏子义嘀咕着,对吕凌帆的回答显然不满至极。
这两个简单的词语,竟让吕凌帆一时语塞,茫然无措。魏子义再次撇了撇嘴,最后丢下一句“小气鬼”,便赌气似的沉默不语。
王振林见吕凌帆这副连连受挫的模样,心中不禁有些想笑。
想当年,面对怨流大军,抵抗巷尾黑伙,直面酒楼大叔时,吕凌帆都未曾表现得如此窘迫。
这魏子义虽然年纪不大,但说起话来噎人的功夫却是一套一套的。
按理说,所有人都该对此一求一拒感到习以为常,但今日的情况却十分古怪。这已不知是吕凌帆第几次拒绝,按理来说魏子义本该习惯了才是,偏偏这回这小家伙显得格外失落。
见魏子义不再争吵,吕凌帆便埋头赶路。
没过多久,他惊奇地听到这寂静的山岭上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那响声莫名熟悉,且就在自己身旁出现。
走在队伍中间的孙淑突然感到后背不适,回头一瞥,发觉自己的衣衫已经被打湿。
众人察觉后,纷纷围了上来。
这响声的来源仍然是情绪低落的魏子义,这小家伙居然在默默抽泣。吕凌帆不知缘由,还以为是自己的果断拒绝伤害了他,于心不忍,只好想了一出善意的谎言。
“子义,男子汉大丈夫,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不能哭哭啼啼的,知道吗?虽然你年纪尚小,不懂太多大道理,但年龄不是你轻易流泪的理由。”
然而,魏子义不为所动,仍然泪流不止,且声音越来越大。那哭声惊吓了两侧密林中的鸟兽,致使它们四散奔逃。
孙淑轻轻将魏子义放下,拿出手帕为他擦去泪水,同时从身上取出一只苹果递给他。
虽然这小家伙平日烦人得很,但真到这时候,大家都关心倍至,一个个皆是刀子嘴豆腐心之辈。
吕凌帆仍不死心,继续劝说道:“不妨这样,待几年后,你达到测试天资根骨的年纪时,便将结果告知于我。到那时,如果你拥有天等天赋中的任意一种,我便答应做你师傅,并把那喷火的杀招传授给你,这样如何?”
吕凌帆沉吟片刻,再次加码:“若你果真是那天等天资,拥有黄金气海,我不仅收你为徒,还将身上佩戴的这把绝世神兵赠予你,如此,你总该满意了吧?”
王振林心中暗自嘀咕:“你这分明是不想收魏子义为徒,你自己是天甲资质也就罢了,还真当天等天赋是路边的野草,随手可摘?天等天资,那可是可遇不可求的。”
魏子义迟疑片刻,终于止住了抽泣,眼神坚定地道:“一言为定,你可不许反悔。不过,那天资测试要几岁才能进行?现在可以吗?”
吕凌帆温和地道:“切莫浮躁,测试一般在十岁以后进行,你今年只有七岁半,还需再等两年半。”
魏子义显然不服,举起小小的拳头晃了晃,脸上仍是鼻涕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