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决定全速前行,以金币购得车马,然车马虽疾,跨越诸多郡城,仍需耗时半月之久。
沿途穿越郡地城池,二人惊讶地发现,关外之民仍安享太平,面对怨流军之侵袭,竟无丝毫撤退之意。
街上行人慈眉善目,王振林一番厚询之后,方知沿海一脉之百姓皆固执己见,坚信根深扎于此,家在人安,天灾人祸皆不能撼其本心。
“生则同生,死则共赴,有何可惧?大不了与那些不讲道理的怨流军酣战一番,以命换命,便是赚到。”这番言语,令吕凌帆感动良久。
他内心纠结,若非肩负无数人命,背负众人期望与爷爷之嘱托,他真想再次催动那九星登极神功之魔化形态,杀回那已成人间炼狱的禹城。
他心中暗誓:管你这功法吞我多少寿元,我便要用尽生命,杀死你们这群侵略者!
然这终究是不成熟之言论,不知天高地厚。
遇上怨流军之普通士兵,他那消耗寿元之形态或许能呈屠杀之势,但若对方邪修出手,自己真不一定能撑过几轮。
二人寻得一家牛肉铺子,饱餐一顿。
一月余之风餐露宿,受尽苦难,如今吕凌帆与王振林衣衫破旧,蓬头垢面,倒似那逃难而来之小乞丐。
二人此刻也顾不上风度,亦不顾周围人异样之眼光,点了满满一桌酒菜,胡吃海喝一番。你还别说,这家铺子当真实惠,两枚金币能买足足五斤牛肉,虽牛肉之品质不敢恭维。
吕凌帆和王振林此刻哪还顾得上什么品质,只要是肉类,管你是不是隔天之肉,一并拿来便是神仙美味。
酒足饭饱之后,二人又至小镇之池塘中清洗一番。洗至一半却被人驱赶而出,看在二人可怜之份上,倒也未做过多处罚,只是口头说教一番。
二人不敢反驳,乖乖认错。他们又隔了几条长街寻得店家休整两日,终于再次启程。
这两日里,王振林几乎将全部时间都留给了吃与睡,好似在报复这些日子所受之磨难。
相比起王振林的行为,吕凌帆倒是显得更为沉稳。
除去必要的吃睡,他还特地挤出时间来修炼几个时辰,或是取出长枪挥砍几下。上次的一战让他深刻地认识到了自己的不足,他明白,想要真正抗衡怨流军,自己还差得太远太远。
临行前,二人回望这座略显宁静安详的小城,曾几何时,禹城也是这般模样,没有经历战争的残害,能够容留两个外乡人片刻的安宁,给他们带来些许的安慰。如果能够重现禹城的风采,那该多好。
然而,就如今的形势而言,想要清除怨流军的强大队伍,让已经沦为死人国都的渊渊国重现生机,实在是难如登天。
城门前有两卫兵把守,此时出入并不受限制,也无需接受排查。
二人本来已经决心出发,不再耽误片刻,却望见城门边上有一座装饰华丽的赌坊,规模不小,其占地面积足以抵过四五座院落的总和。
“建在城池边缘,紧靠城门的赌坊,实在可疑!”王振林嘀咕道。
赌坊内吵闹声不绝于耳,灯火通明。王振林对此顿时来了兴致,催促吕凌帆一同入内探查。
吕凌帆本来也有些兴趣,毕竟能够建设在城墙后方的赌坊,一定有什么特别之处,值得探查一番。但他转念一想到上次在禹城内被齐霜等人压迫欺负时的情形,心中便莫名燃起怒火。
那逍遥馆,实在是一段令他不堪的记忆。哪怕自己已经曝光了天甲身份,仍然因境界差距被狠狠羞辱。
齐霜这笔账,他已狠狠记在心头。
有了这次事故,吕凌帆对待赌博便心生退意。
他一把抓住王振林的衣袖,轻声道:“你可莫要忘了上次的遭遇。这赌坊中,哪怕你真正赢了钱,也未必能够带走的。况且俗语道‘十赌九诈’,他们那些老赌徒背地里耍阴招,不是我们能够应付得了的。”
“既然敢于开设赌坊,那这赌坊内拥有高手坐镇也就不足为奇。且观此赌坊建设在城墙边缘、城门之后,一定是赌坊掌柜拥有不凡势力。让人一进城就见到赌坊,此地可谓寸土寸金,十足宝贵。”
吕凌帆的分析头头是道,脉络清晰。
事实的确如此,连那寄居于树林之后、隐蔽无比的逍遥馆那小小的间室都拥有一位青魂境高手坐镇,眼前这座规模不知比逍遥馆要大上几倍的赌坊,其主人也一定至少是青魂境界,只高不低。
王振林显然有些失望,吕凌帆随手特意向他展示那可怜的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