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振林听到此处惊呼道:“已是取道境大成境界,怎么会在内林寸步难行呢?如若真是如此,那我这般驭灵境界岂不是分分钟都要被打死啊!”
吕凌帆也有些奇怪,他说道:“那石碑上的任务倒也不算苛刻,是不是魏兄太久没有踏出洞窟去看外面的变化了?”
魏涛缓缓点头道:“自叔伯报丧之后,我便极少离开洞窟。除了去外面买酒来借酒消愁,其余时候只是在此潜心修炼,也再没去看过石碑。”听他这样说,众人顿时觉得合理了许多。
一两年的光阴都屈居此处,自然不会了解外界的变化。
吕凌帆明白,苦修对于魏涛而言只是个幌子,他只是不敢去面对现在外面的一切,沉重的心理压力一定给他的修行带来了不小的负担。
他只当父母还活着,把自己埋在修炼的苦海中什么也不去想。自己一日不出宗门,便一日不用认清事实。
最最痛苦的事莫过于他如今连父母的尸骨都寻不得,只记得忌日,却无能祭拜之处。
“修炼一途讲究一紧一松,长时间高压修炼并不是一个好法子。软硬兼施才是提升的秘诀。日后你同我们一起外出历练,相信会对你的修行大有裨益。”吕凌帆耐心疏导道,仿佛他才是那个年长几岁的兄长。
当然,以他自身的阅历自然说不出那么多道理。
平日的言行举止,大多是他从书目古籍中学来并觉得不错的,因而摘录下来。
也正因为他肯学习,时常会得到一些特殊的夸赞。
魏涛暂且应下了吕凌帆的建议,看向吕凌帆的眼神也多了几分顺眼。先前,他觉得自己会一辈子活在战争丧亲的阴影之中,刚开始讲述时心如刀割,如鲠在喉。
但渐渐的,当他开始撤下心防倾诉后,自己的心绪似乎也随之安稳了许多。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明明已经许久没与人交际,却会在遇到吕凌帆等人后全部倾诉出来。
或许因为对方是极好的倾听者,自己高谈阔论起来没有心理负担和包袱,对这几人的观感也极好。这几人对自己并无芥蒂,把他们每个人的身世全盘托出,自己也不能做小气之人。
“我那些年幼时的春秋大梦,终于在吹满北风的烈酒里彻底清醒。如今已经不再奢望些什么,连性命都看淡了几分。什么功名利禄,我再不稀罕,只想有朝一日能够战死沙场,无悔一生。”说到这里,俊俏少年的眼神再次坚定凌厉了起来。
“到了战场上,每杀一个敌人,便算是对未曾尽孝的父母多一分告慰。因此,我要变得更强,哪怕我的极限便是取道境,我也定要尽全力去臻于圆满。”
听完魏涛的故事,众人只是觉得战争实在太可恨了些。
若没有怨流军的出现,苏妤现在仍是渊渊大陆第一世家的苏氏公主,地位与皇室相齐,可坐享世间一切;
吕凌帆大可在南崖古镇与“爷爷”、弟弟安稳一生;其他人也都可以为自己想要的生活奔波,不至于如今日一般流离失所,投奔星云宗。
不过,没有战争,也就没有志同道合的六人汇聚于此,几人日后更不会有更大的作为。
魏涛的酒品极好,酒量也比子波大一些,酒后仪态上佳,大概是三年中日日饮酒磨练出来的。
众人分享完故事,吃过饭食后,就在魏涛的小屋子里休息。
等到差不多恢复了精神,食物也都消化了,王振林和子波自告奋勇去外面采集了大量木材、石料,他们打算在这一方大洞穴中筑起自己的房屋。
洞穴宽大,以中央那条小河为界,众人规划左右两侧各建三所房子。魏涛已经占据了一所,那便再搭建五所即可。
空中的雨渐渐停止,吕凌帆和苏妤决定带票据去兑换银钱购置些家具、果蔬、日用之物。
果然,钱财换到手里才是最踏实的,不然只握着一纸银票数额太大花不出去,跟没有一样。
剩下的人也没闲着,他们知道如果不赶紧把房子建好,晚上就得躺在小河旁望着星星月亮入眠了。
在“工程师”王振林的指挥下,几人开始加速搭建房屋。
没想到王振林除了有好口才和武器制造的本事,建筑方面竟也如此擅长(他自封的)。用他的话来讲,打造兵器与建筑房屋同根同源。
如果他能少些傲气,多些锐气,那一定会是一个极好的人。想到这里,大家对王振林都抱有不小的期待,尤其是吕凌帆。
王振林日日将振兴林氏挂在嘴边,说不定哪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