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相信我兄弟绝非懒惰之辈,现在看来事实如此,我的眼光果然不错!”戴掌柜笑着说道,似乎对吕凌帆的勤奋和才能十分赞赏。
吕凌帆一时无语,但心中却忽然谨慎起来。
此人对自己的行踪了如指掌,这戴掌柜恐怕不简单,甚至可能在客栈内安插了眼线时刻监视自己也说不定。
说起来,他能够在竞争激烈的内林如鱼得水,左右逢源,想必定是有过人之处。
单凭他那三寸不烂之舌,显然不足以在寸土寸金的内林取得如此大的地盘,建造起浩大的安乐居和胡吃楼,想必此人手段高明,平日以柔弱姿态示人,也说不定是韬光养晦之举。
想着想着,吕凌帆已经有些后怕,但考虑戴掌柜多日的所作所为,又觉得是自己思虑的太多。
他没有拒绝戴掌柜的盛情邀请,二人一同向眼前石碑处走去。
令吕凌帆没想到的是,石碑四周已聚齐不少人,没想到内林内卷如此严重。
自己卯时起身已经不晚,但就眼前的情形来看,他至少要再早起一个时辰才算合理。
他看向周围的铺盖,大概猜到了原因,这些人为了等待第二天悬赏更新,恐怕是顶着严寒在此将就了一夜。
“明明身后就是客栈,他们为何不选择在安乐居居住一晚,而宁愿在外面挨冻?安乐居距离此处不过百步,是否是因为售价过高。”吕凌帆看着人群不免疑惑道。
听到质问,戴掌柜脸色顿时涨红,他迟疑片刻,重重咳了几声又作回答:“凌帆兄弟,现在安乐居已经属于你,你想如何定价便可如何定价,收益也悉数归于你手。至于他们为何不愿来此,大概是先前定价的确有些不合理的地方,可能确实略高于其他客栈。你也知道,宁愿在此苦等一夜忍耐风寒之人,也一定不怎么富裕。”
戴掌柜试图狡辩,希望别给吕凌帆留下不好印象。
“不过这价格也并非是我个人意愿,而是与合资开办胡吃楼的几个老伙计商议再三制定。”
“你想想看,毕竟我们安乐居是数月来远近闻名的新型客栈,不仅拥有最为完善的隔音与最便利的入住条件,而且占据如此得天独厚的位置,出门就是石碑林。若是不抬高些许房价,反倒会引来别有用心者及同行的非议,他们会指责我们故意降低物价,破坏市场平衡。”
“这也是为了维护我们安乐居的声誉和地位啊。”戴掌柜解释道。
吕凌帆点点头,觉得戴掌柜的话有些道理,便笑着说道:“既你我二人为兄弟,哪有让兄弟吃亏的道理。这样吧,我仅仅暂住安居乐,日后离去它自然归还与你。在此期间,收益我们二人六四分账,你占大头,如何?”
“如此甚好,吕兄之计策妙哉!不过这安乐居你大可放心居住,住一辈子也无妨!”
戴掌柜听到自己拱手让出的聚宝盆竟还能为自己带来收益,喜笑颜开,连连答应。
“那么你先前制定的价格到底如何?你大可实话讲来,我绝不生气。”吕凌帆追问,同时安抚戴掌柜,就怕他不说实话。
戴掌柜长长呼出一口浊气,身体也因寒意侵蚀而微微颤抖,眉毛上的霜渍随之落下。
他缓缓开口,尽量不让吕凌帆太过吃惊:“既然吕兄发问,我也绝不隐瞒。今日以前,安乐居第一层最普通的三十八间客房定价每晚三灵金。二楼较为高档一些的二十二间住房每晚需八灵金,提供早晚餐食和节目表演。至于你们所在三楼顶层,那几间豪华馆厅,每晚则要二十灵金。”
“什么?连最普通的房间都要三灵金一晚?”吕凌帆大惊失色,面部一度抽搐。
他曾想过在酒楼旁建个居所能够获取巨利,但从未想过要设定这般天价。
再看安乐居的各项设施和建筑风格,虽然称得上佳,但放眼望去,整个渊渊国无数客栈的内部装饰比安乐居强的也不在少数。
就算邻近京都的豪华客栈,恐怕也卖不到这个价格。
如果这般恶劣抬价的行径被有心之人检举揭发,恐怕戴掌柜会大祸临头。
寻常客栈一间客房也就一两金币便可安住一晚,有些三四灵金还能提供美酒饭菜,这安乐居竟是把住价足足翻了几十倍。
吕凌帆心中不禁暗叹,眼前此人心是真黑啊。
自己居住的三楼顶层显然更为恐怖,二十灵金,足够租用一间奢华的屋宅三月有余,在此处居然仅仅能讨得一晚,如何不叫人肉疼?
二十灵金在禹城恐怕都能买下那间熏肉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