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池姮听完白淙淙的话,以为他已经原谅了自己,立即挂上笑脸。
然而,那笑脸仅仅停滞了一瞬,便立即僵硬起来。因为白淙淙搭在他肩膀上的手掌猛的发力,狠狠下压,指甲也都在向刘池姮的皮肉里刺入。
刘池姮顿感生疼,却仍旧一言不敢发。
他知道,如果自己表现出任何不忠之举,白淙淙承诺给自己的地字号灵技将化为泡影。
自己这么久以来的做牛做马、任劳任怨都将得不到回报,前功尽弃。
按照白淙淙的说法,自己单单出卖其叔父的功劳还不足以获得这般奖赏。
他还要帮助白淙淙杀死十个“该死”的人才行,其实也就是那些触及到白淙淙底线的家伙。
而驳了他面子的吕凌帆,正是这十人中的最后一个。
“如果没有高人相助,你难道真的觉得以他驭灵境的水平能够杀死小兽王?宗门里面那么多高手都不敢接取的悬赏,却偏偏被他所取,你难道不觉得可疑?”白淙淙的疑问如同连珠炮一般,让刘池姮顿时有些心虚。
“可是老大,宗门悬赏明确规定这是单人悬赏,如有他人帮助,悬赏会立即作废的呀。你看他的令牌,已经是绿色四等,这说明小兽王真是靠他自己的本领杀的,宗门的老家伙们也已经认可了。”
刘池姮试图解释,但白淙淙的眉头却皱得更紧了。
“那如果帮助他完成悬赏的人是长老的直属弟子呢?你怎么能够确保那些老东西不会行包庇之举?”白淙淙的质疑让刘池姮哑口无言。
吕凌帆闻言,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这白淙淙心思沉稳细腻,家底殷实,天资卓越,奈何心性残忍,城府极深。
今日若不将他除去,放任其日后成长起来,怕会是一方巨孽。
刘池姮纳闷不已,他当真想不明白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白淙淙怎么面对吕凌帆如此畏手畏脚。
难道吕凌帆比别人多生了一个脑袋?还是他在外林的赫赫战绩让白淙淙犹豫不决?
然而,白淙淙却一脸严肃地说道:“你那位长兄刘睽恩,说不定就是吕凌帆藏匿之人。”
刘池姮的心砰砰直跳,他审视四周后发觉并无异样,但仍是不信。
然而,他又不得不一次次推理,细思极恐。
似乎只有刘睽恩插手介入,这一切才能解释通顺。但若如此看来,刘睽恩岂不就潜伏在自己身旁?
此刻,站在树干上的吕凌帆打了个哈欠,他揉了揉眼角,不耐烦地说道:“我说,你们要打便打,此处就我一人。实话告诉你们,我可不是什么取道境灵修,我不过是在平日里刻意压低自己的修为罢了。我真实的境界实力啊,其实是那第四境青魂强者。”
话音刚落,人群里轰响出一阵阵笑声。
就连一直紧绷着神经的刘池姮也忽然放声大笑起来。他们显然觉得吕凌帆的话太过荒谬可笑。
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少年,竟然声称自己是第四境青魂强者?这简直比天方夜谭还要离奇!
“怎么,不被我这青魂境界吓得屁滚尿流也就罢了,你们都笑些什么,真不怕大爷我一拳一个把你们全都揍扁?”吕凌帆的话语中带着一丝戏谑,然而众人却只是当作笑话来听。
“你这小子,还真是爱说大话,你若是青魂,我便是第五境界的峥嵘境界,吹牛谁不会,往大了说便是。”一个持斧的油腻汉子粗声笑道,他的笑声引发了众人的哄笑。
然而,在这哄笑之中,唯有白淙淙意有些心慌。
眼前的吕凌帆如果没有足够的把握,必然不会如此镇定自若,甚至有心思开玩笑。
他大吼一声:“都给我闭嘴,时刻小心身旁!”这一声大吼瞬间将笑声压制下去,一片寂静。
短暂的静在黑夜中显得有些瘆人,这时,一旁的草堆中缓缓走出一个人来。他拍打掉身上的尘土和叶片,摘走脸上的飞虫,缓步走来,并持续拍手鼓掌。
众人听着那响亮清脆的拍手声,纷纷将火把举在身前,试图看清那人的真正模样。
方才带头哄笑的油腻汉子脸上蓄满了胡子,数年未曾修剪过,密密麻麻的胡子中只剩下一双粗厚的嘴巴和一对小眼睛。
他探头望去,有些摸不着头脑,“这小子真藏人了?”
行至近处的人影开口:
“到底是白家嫡长子,心思细腻连我都有些惊讶,留下你在日后只会对我刘家产生无限的威胁。”
缓步走来的鼓掌者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