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帆兄,你这位小兄弟似乎兴致不高,可是因为我们二人的缘故?”董冬安疑惑不解。
“非也,他只是刚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恋情,估计还未从那阴影中走出。今日我邀他兴尽游湖,也是为了让他快快恢复。师兄师姐不必在意他,让他一个人吃酒即可。”吕凌帆解释道。
“原来如此,时时刻刻都想着兄友,看来凌帆兄的确是值得深交之人。”董冬安赞许道。
吕凌帆与董冬安碰杯,酒肉尽兴。
四人相互告别之后,才回到各自的小屋。
这晚,吕凌帆睡得极沉,他似乎被困在了梦境之中。
梦中,吕凌帆目睹了塔林城的惨状,那曾经巍峨的城池,防御重镇,如今已被焚毁,沦为废墟一片。
哪怕拥有世上最高最厚的城墙,仍然被皇庭无情抛弃。
身着禁甲的怨流精兵,将攻城器械、守城装备尽数掠夺,这些本预备作为反击其他大陆的精兵利器,最终却成了怨流军的囊中之物,为其做了嫁衣。
吕凌帆眼睁睁地看着无数身着精良铠甲、手持锐利武器的精英士兵,在怨流军的追赶下如同羊群中的狼,四处逃窜。
关口遭遇万军围堵,天险之下,两军对峙,然而不久之后,人死关破,怨流军势如破竹地向东进发。
这一幕,正是刘睽恩所提及的三大战役之一:关口围堵。
此战之后,怨流军势如破竹,一路横冲直撞,大肆吞并屠杀,所到之处,人与其作战军队皆闻风丧胆,士气大跌。
战场上,横尸遍野,无论是选择继续逃跑还是转身奋战的战士,都无一例外地倒在了那一片片黑压压军队的屠刀之下。
荒原之上,尸体堆积如山,密密麻麻,令人观之心生恐惧。
怨流军的进军速度极快,借着大攻势头迅猛进攻,无数平民被卷入屠杀之中,随之而来的是无数家庭的破裂。
那黑压压的一片代表怨流军的势力,扩张侵蚀的速度实在太快,根本来不及抵御。
怨流精骑尚未出动,地面上已是怨流军士兵不知疲倦地飞奔。
尽管他们身披重甲,手持巨兵,却仍然脚下生风一般。饿狼追赶羊群,恐怕是最恰当的形容。
天空之上,上千灵修行进路线不定,他们通过一道道冲击波轰击分割阻绝渊渊国军队的撤退路线,又大肆屠杀试图拦截的民间灵修。
双方战力差距极大,渊渊国一方难掩颓势,局势岌岌可危。
画面一转,吕凌帆的视角随之来到了炎阳城的上空。
这座固若金汤的传统古城,曾经被誉为“仙都”的繁华都市,此刻已是遍地横尸,四处灰烬。
火光冲天,焚尽世间一切。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座曾经繁华的城市,如今变成了人间末日般的景象。
护城河已经变成了血水,坚固厚实的城墙也成了断壁残垣,怨流军操纵着精良的攻城器械,硬生生地在城墙上灌出了几个裂口。
城内居民纷纷携带家眷家产向东门逃窜,但为时已晚,四个城门全部被怨流军占据。
所有人,都将困死在这座岌岌可危的孤城中。
城门一破,屠刀再起。
大多数城内之人压根没有反击的机会,就像吕凌帆亲临禹城保卫战时一样,完全是一边倒的局势。
他看到那般屠杀场景,脑海刺痛,南崖古镇的人间炼狱与此刻的孤城如出一辙。
画面再转,他看到了如今已经被占领的禹城。
废墟、火海、灰烬、横尸,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机。
往日的一切美好画面如今都不复存在,那份祥和美妙与这人间炼狱般的场景形成了鲜明对比。
吕凌帆头痛欲裂,他分明不想看下去,但有一股奇妙的力量迫使他不断陷入回忆之中。
终于,他的思绪来到了最后一站:溃决之战现场。
他以旁观视角,仿佛身临其境。
夜已至深,自天穹至浩陆皆昏黑一片。
连接炎阳城及周边六郡的交汇之地,往日被用来设立祭祀大典的断魂谷,乃为常年大旱之地,此刻雨水却呈吞天之势骤然而至,着实反常。
雨丝如同箭矢一般,似附着极大冲击之力,毫不留情地轰击整片大陆,叫嚣着,似要撕裂天穹。
又是大雨。
与此同时,一股世间极罕的恐怖气息骤然爆发,顺着漫天雨丝蔓延万里,压得方圆百里开外的人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