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同市,古称云中、平城、云州。地处华北地区、晋北大同盆地中心、晋冀蒙三省区交界、黄土高原东北,是全晋之屏障、北方之门户,且扼晋、冀、蒙之咽喉要道,北隔长城与内蒙古乌兰察布接壤,是历代兵家必争之地,有“北方锁钥”之称。
还没靠近大同,王寒生找农户把马匹寄存了,把自己打扮成了一个肺痨,装模作样的咳嗽着靠近了大同城。
破旧的土城墙,墙下全是瘦弱的乞丐,虚弱的程度或许不怕日军抓捕去做矿工了,城墙上随处可见的豁口,一些顽童拿着木棍在城墙上抠土缝藏瓦片,慌乱的年头,也只有在孩子身上才能看到些无忧无虑。
城内同样是一片萧索,日军并不在意这座城市,他们都眼里只有一个字,煤。
路人行色匆匆,街上几乎看不到女人,有也是老妪或者孩童,街面上有些伪军,趾高气昂的审视着每个行人,似乎想从他们身上发现些什么“破绽”,对那些衣着得体的男人尤其上心,不过敢在大街上溜达的,不敢保证他们没有跟脚,做这一行,活着全靠个眼力见,他们来回转悠着审视,或许只是为了运气好能发现个衣着得体的外来者。
王寒生被无视了,也不算无视,几个伪军甚至还想上去踹一脚,沾染了肺病,不在家待着等死,还出来瞎转悠啥?
城里乞丐倒是不多,或许是鬼子或者汉奸权贵不愿意看到他们的身影,见到就会驱赶,刚才那几个二鬼子见了自己就有些厌恶,不过是被剧烈的咳嗽声给吓退了。
王寒生没敢太靠近日军驻扎的地方,以自己现在的状态,被鬼子看见可能不介意赏自己一颗子弹,然后打发二鬼子把自己拖出去埋了,虽然不敢靠近,但转悠了一天,把日军的主要职能部门和驻军地点全都摸清楚了。
天黑了,王寒生躲在破旧的巷子里卸掉了破破烂烂的伪装,把里面日军中尉的军服整理好,再把伪装塞进一面破墙的缝隙中,出了巷子口大摇大摆的上了街道,饿了,先去吃顿饭。
街道上还有行人,好人都行色匆匆,一些地痞流氓应该是做了走狗,依然在大街上摇摇晃晃的逛悠,见了王寒生无不低头哈腰,王寒生无视了他们都存在,直接进了一家名为万客来的饭馆。
饭馆内已经有几桌客人了,腰里挎着盒子炮,歪带着大檐帽的二鬼子,穿着白衬衣,闷头喝酒干饭的鬼子兵,还有一些看似是职能部门的汉奸走狗,唯一一桌子看着正经点的像是几个商人,真不知道这家饭馆是怎么开下去的,这群人吃饭能给钱么?
掌柜的一开口让王寒生明白了。
“欢迎太君光临,太君是吃饭还是找人?我家会长去开会去了,说是九点多才能回来”。
汉奸会长开的馆子啊!就是不知道是什么会长,维持会么?
“吆西,吃饭的干活,酱牛肉,红烧肉,对了,还有烧鸡和鱼的干活弄一份”。
“明白,太君这边坐,我给你泡茶”。
“吆西,你的不错的干活”。
“谢太君夸奖,伺候太君是我的本分,太君,还要喝酒么”?
“今天不喝了,晚上还有任务”。
“明白,明白”。
见王寒生坐好了,几个正在啃猪蹄子的鬼子站起来集体鞠了个躬,王寒生摆了摆手,头稍微点了点便闭目养神了,旁边两桌子伪军本来还想打个招呼混个脸熟,见状不敢打扰,小心翼翼的坐了回去。
王寒生喝着热茶倾听着几桌子日伪军的小声交流,这个饭店的老板确实是维持会会长,姓赵,之前是大同市的一个小官,投靠了日本人后风生水起了,没一会掌柜的亲自端上来了一盘酱牛肉,还附带赠送了一盘花生米。
见王寒生并不在起他们都动静,几桌子日伪军的声音也逐渐提高了,酒壮怂人胆,渐渐的开始唾液飞溅。
另外几个菜也上来了,王寒生要了碗米饭开整,口味都还不错,周围的声音嘈杂,王寒生耳朵竖起,仔细辨认着有用的信息。
第五师团的伤兵昨天走了,学堂空出来了,准备改造一下关押囚犯;株式会社的高层对大同守军有些不满;野狼套的矿工暴动,青本大队长杀鸡儆猴,屠杀了五十多个矿工;善化寺起火,差点烧到了军火仓库,原野少佐被将军呼了十多个嘴巴子。
有了,善化寺,军火库,越是这些不起眼的角色,能透露出来的消息越多,王寒生扒拉完最后一口米饭,终于听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
白天路过那里过,看到有日军在门口驻守,还以为有老鬼子烧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