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数人汇聚成一团。
或在购买书籍,或购买笔墨纸砚,或驻足在书店看往年科考题籍。
应运而生的这条街道上做相关买卖的商铺也是极多,偶尔也掺杂着胭脂水粉铺子或是布料丝绸铺子,手捧书卷的人们向来不屑于在此类铺子前驻足,似是害怕那些红红绿绿脏污了他们的眼睛,扰乱了他们的意志。
不过往往当有身着华贵的读书人路过这些铺子之后,过不了半个时辰,就会有管事模样的人上门与老板进行买卖,经常出现一次性便拉走半马车东西的情况。
而书店老板们的生意也不都是相同,往往起名高雅些的,类似留题轩,点墨斋之类店铺,即便纸张质量略差,店中客人也是络绎不绝。
类似什么多宝,什么招财进宝之类的店铺,就算是店中有宣纸徽墨也未必有人问津。
“诶?这倒是与往日有不同之处。”一边的朱厚熜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
“兄长所见,有何不同之处?”
“往日里那些店中挂字牡丹,高升之类的店铺可没那么多人,怎么现在人数如此多?”朱厚熜一指远处排起长队的店铺,只见那家店铺中的书籍纸张书生们人人都要买一两张再走。
“这有什么奇怪的吗?也许是那家店里东西品相极好呢?”
“你不懂,这些文人们总是一副高傲的样子,很是厌恶富贵金钱升官之类的俗字,但是你看那家店里挂着大字提的乃是富贵牡丹四字,怎会吸引到这么多人?”
“这……我不知道,也许是他们人生之中的重要时刻也说不定呢?我觉得他们现在的状态有的像是在求神拜佛。”
朱厚熜想了想,随即直接走到了一家店门前面,拽住了一青年读书人的袖袍。
此人身后还跟着两名仆人,手持书卷,口中还不断默诵着句子,感觉到有人在扯着他的衣裳,这才温文有礼的回过头来。
只不过这个人温文的神色在打量了朱厚熜一眼之后,立刻敛去,换上了一副皱眉鄙夷之色,还未等朱厚熜开口说话,口中便喊了起来“去!去!去!莫要打扰我读书,找他人要吃的去。”
朱厚熜还从未见到有人用这种态度与他说话,一时间愣住了,他有些不知道该如何反应,顺口便来了一句“这位兄台请......”
话才有一两句,那读书人态度更见恶劣“谁是你兄台,看你这一副穿着,左打补丁右有破陋的,也想效仿我等书生说话?可知道东施效颦是何意思?”
左右有读书人恰好见着这一幕,三三两两间便有数人大声笑了起来。
朱厚熜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自己忽然间便被恶意所包围,内心之中掺杂着愤怒,委屈等情绪不一而足,眼眶一红差点就要落泪。
突然!一稚嫩之声清脆响亮的回答道“东施效颦出自庄子,指的春秋时期,一个名叫东施的女子见西施抚胸蹙眉的样子很美丽,便学着西施样子在别人面前也作出这种姿势,但她本来就长得丑,再加上刻意地模仿西施的动作,装腔作势的怪样子,让人更加厌恶。”
四周数人纷纷望去,只见到一名年纪更加年幼服饰同样颇脏的幼童,从远处走来,站到朱厚熜身前,更是直接站到了那书生面前。
“斌......弟?”朱厚熜疑惑一声,身前之人不是陆斌又是何人?
那青年读书人一见到这,还是嗤笑一声,不改其状“不知从哪个先生听得了一句话,便出来卖弄,充作读书人,真没有教养。”
“小子与家兄乃是城外西平庄人,随庄上老师学习文字,我兄长更是已经过了童试,勉强也算作读书人,我兄长恭恭敬敬找你询问事情,可你一见我兄长穿着,便露出鄙夷神色,不加回答不说,更是恶语伤人,没有教养之人是究竟谁呢?”
此人瞬间涨红了脸,没想到被一小孩堵得说不出话来“你既是读书人,为何穿着如此破旧?岂不知先圣有云,君子正其衣冠,尊其瞻视,俨然人望而畏之,斯不亦威而不猛乎?你们两个小儿连衣冠都不重视,定然也不重视品行。”
“此衣乃家母手制,母亲缝补衣服不易,不舍烛光,只点昏暗油灯以缝补,常常扎的双手流血,吾兄弟二人每每见到衣衫之上点点血滴,便不忍脱下,生怕辜负了母亲一番苦心,唉!
随着陆斌一声叹息,直引得四周一片沉默不语,随即又见陆斌话锋一转,语气瞬间咄咄逼人起来“但是兄台你,只是见人没有穿儒服,便说他人品行不端,丝毫不见慈母之爱,天下读书之人,哪个没有双亲师长所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