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的赵铁山见他回来了,突然开口朝他来了一句“斌哥儿,你可以与你家那个微胖的护卫说一声,他那雀字翻姿势翻错了,而且以他那个身材,这种高难度姿势就莫做了,难看的很,那个左右摆拳的招式打的倒是好看的很,没事可以叫他多打打,一准能叫好又叫座。”
“???赵伯伯他们只是在做一些强身健骨的动作而已……”
赵铁山尴尬的挠了挠头“哦,我还以为他们是那种街头打把式的呢。”
……晚上,吴氏因为今日收获颇丰,村里面分那些个鹿内脏的时候,又特意多给了她家一些鹿血内脏,这些东西实在不好保存得住,所以晚上直接做了一大锅浓汤。
她还朝着众人特意强调了,今日放了油与盐这种珍贵之物,一个个的如果敢有剩半点东西,就算是王府的世子,也少不得挨一顿毒打。
不得不说,这位妇人真是彪悍的很,想来她的丈夫一定已经与她说过了,朱厚熜的身份,但是她丝毫没有展露过畏惧。
也有可能是妇人无知,心中并不知晓王府王爷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地位,但更多的可能还是这位妇人,更习惯于将其当成一名孩童。
这一碗浓汤,包括吴氏在内,大家都喝的极为尽兴,也极为干净,赵月姑,莫戈以及陆斌自不必提,这三个孩子原先就不是那种富贵人家的性子,只不过朱厚熜如今一尝之下,竟觉得碗中咬到的内脏块竟是如此的美味鲜嫩。
这直接导致了他养成好吃内脏浓汤的习惯,后来每逢府中杀牛宰羊时,他总是会叫厨子留下这些东西,送至他院子中的小灶台上,这让王府中的王妃大感不可思议的同时也极痛恨不已,不过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一大家子人在吃完之后纷纷被吴氏撵去睡觉,睡觉之前她让朱厚熜与赵铁山将衣服扒下来,要缝补,这时候朱厚熜才发现自己衣裳不知何时破了一道口子。
这口子长且大,又是那种脏就质疑这小子下意识的就想来一句不用补了,到时候回了府中丢了便是,突然间他又想起吴氏到底是个什么性格,以及浪费会造成什么样的恶劣后果,于是乎,他将话咽了回去,老老实实将衣服扒了下来,递给了吴氏。
他能感觉到赵铁山现在递过来的眼神,大抵是一种算你识相的意思。
在之后赵铁山带着自家女儿便去了房间休息。
几个外来的孩子被安排在睡在了草席子上面,身上盖着的也是茅草,这种扎人的东西盖在身上一点儿舒服,屁股下垫着的草席,更是直接没隔东西,杠在地上直让人觉得生硬。
三个孩子当中,唯独莫戈睡的喷香。他甚至觉得这个环境已经够好了,至少茅草盖在身上,能够为自己提供温暖,四面墙壁也不会让风能够灌得进来,于是陆斌与朱厚熜二人就眼睁睁的看着这个家伙将那个刺人的茅草往身上拉了拉,还裹紧了一点。
原本陆斌与朱厚熜也是有一些睡意的,毕竟昨夜他们俩根本没睡,今日又足足在山间地头跑了一天,再怎么样他俩也只是个孩子,又不是铁人。
但是当他们看到窗口处吴氏点着一盏昏暗油灯,一边口中抱怨着今晚月亮不够圆也不够亮,叫她浪费了灯油,一边又眯着眼睛,拿出一根她极为珍惜的铜针,仔细的穿针引线时,这两个早慧早熟之人的心中,顿时没有了一丝一毫的睡意。
眼前的这一幅场景无论是在陆家还是在王府之中,是瞧不见的,因为两家的主母是不会亲自去缝衣裳的,甚至他们身边的侍女都不会亲自做这种事情。
他们两人的母亲在平日里表现出来的模样,一个是端庄有礼,一个是尽显贵气,两位母亲对于自家孩儿的爱是毋庸置疑的,是可以在细节处在生活中就能感受到的。
但同样的他们二人也清楚另外一件事,她们二人的母亲,尤其是王妃,她们的爱绝不会施加在除开自己孩子之外,任何一人身上。
这与眼前的这位吴氏是绝对不同的,这位吴氏只是一个普通的农家妇人,她的丈夫是一个普通的猎户而已,他本人更是不见得有什么文化,只晓得咆哮,只晓得动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朱厚熜在她的一言一行中只能感觉到温馨二字,即便是今日中午她打了自己!可那一份关怀,却半点掺不了假。
再抛开这富人不谈,只论今日,所见所闻,这村庄中的人,朱厚熜与陆斌两人无论从哪个角度去看,都只看到了人性的闪光点,而没有看到道德败坏人伦颓丧的地方。
朱厚熜甚至能够确定,如果这个村庄中还有老人存在,如果能够种出足够吃的粮食,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