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哟!”
一声稚嫩痛呼的声音,终于将赵老八心神从牌位上面扯了出来。
这时候他才想起自己似乎撞到什么东西,一看之下几乎惊的要跪下去。
原本以为自己只是撞倒了桌子,没成想,这被撞倒的居然是坐在那大公子身边的小公子哥!
他一点儿犹豫也没有,想到之后,立刻扑通!一声跪了下去,可不能得罪贵人!
“小公子,小公子,小人实在是心思被牵扯住了......”
“摔一跤而已,没什么大不了。”那小家伙摆了摆手,示意不必如此,但随即皱起了眉头“孟智熊兄长没有与你说吗?你要直呼我的名字,陆斌!才行。”
“小人只不过一卑贱之人而已,怎么敢直呼贵人名讳?”
虽然说是这样说,卑躬屈膝模样也作得十足十,但是手里牌位是死也不肯放了,作劳什子五体投地状。
“这可不成,这是这里的规矩,要不,你也可以称呼我的名字加职位?”这名叫陆斌的小孩扭头朝着桌案那边喊了起来“哥!你给我安排个什么职位?”
那头桌字旁的大公子哥也是个促狭的“伴读书童。”
“对,你可以叫我陆书童......哥!我怎么能是伴读书童!”
“你怎么不能是伴读书童?”
随后赵老八眼睁睁看着两小孩就这个问题闹将起来,显现出孩童模样来,久违的让他感到了熟悉感,约莫是在以前的时候,自己家小儿子撺掇大儿子不进学,逃去山上捉虫的时候。
虽然打是非打不可的,但是那两个泥猴子被自己捉来之后模样,实在是与眼前这两个吵闹的兄弟二人,没什么分别。
不不不......自己可不该想这些......不该……吗?
赵老八不知道为什么,好像自从吃饱之后,总开始想这些不该想的东西。
或许可以想一些这些东西了吧?好像在这种气氛之中,没什么可以担忧的,就好像还在赵家村的时候一样,自己可以稍微想一下这些东西了?
对了,自己是为什么会不去想自己老婆孩子的呢?
“你别动不动老是跪下,朱公子面前不兴这个。”被一健硕有力的臂膀拽了起来,定睛一瞧,乃是孟智熊,紧接着他又道“那个大一些的你要唤一声朱公子,出门之后要叫少爷,另外一个小的,叫陆斌,是我叔叔家的儿子,你直接叫小斌也可以。”
“不敢,不敢,我还是跟着呼唤一声陆公子吧。”
对面这名叫孟智熊的壮汉闻言不再言语,只是站的稍微后面去了一些。
这时候,那边俩小娃儿闹将的结束了,那个陆斌终究是听他哥哥的话,直接走了过来。
“这么说来,你家里还有旁人活着就是了?怎么见你只孤身一人呢?”
“我……”赵老八只吐了一个字,随即沉默了下来,并没有作答。
“怎么这个问题很难回答吗?”
并不是难以回答,而是赵老八也陷入了一阵回忆当中。
是啊,我是带着我的两个儿子与一个堂侄儿一起从村子里逃出来。
我们先是朝着县城跑,黄田县那边因为城门关的死紧,不给任何外人流民开门,县令大人甚至亲自站在城墙之上射杀想要进城的流民。
然后那群抢劫村庄的贼人在城外堵上了所有人。
赵老八不太想回忆这一段的事情,那段血腥的回忆实在是令他太过于恐惧,决定跳过,接着回忆后续的事情。
可能是上天眷顾的原因,好像4个人都活下来了。
后来自己就带着他们朝人少的地方去,那段时间自己原本打算效仿村子里猎户,在商业街,在老林子里钻来钻去,准备以捕猎来维持生机。
很可惜,自己终究只是一个农户而已,捕猎这种事情并非自己所擅长,连续半个月他都没吃上什么东西,当然也没有让三个孩子吃上什么东西。
勉强是因为自家小儿子,许是在山里爬树惯了,又加之他年纪小身子轻,带着自家大儿子勉强摘了些能吃的野果,才算是熬了下来。
不过后来这个法子也不管用了,因为果子终究是不能充饥,渐渐的也失去了爬树的力气。
哦,对了,那好像是一个月以前的事情,自己是怎么熬到一个月之后,来到安陆州的?
第一个从自己身边离散的是堂侄儿。
那孩子实在是太懂事了,因为不想成为拖累,自己就随便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