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千八百两,两千八百两,还是咱们自己赚的,这下子好了,啥都有了!”
“让我想想,我们该怎么花这笔银子。 ”
“花?这种事情也需要想的?首先,得把我小院子里库房里花销补上,然后去西街头逛一逛,老奶奶那家过段时间要卖灯笼了,我得全买下来。”
“糟蹋钱呢!!”这是陆斌的评语,伴随着的是他危险眼神,以及想要不客气的举动。
最近他是不是越来越不尊重自己这个兄长了?
家里先生不是老说长兄如父吗?本世子做爸爸的威严怎么到这里就荡然无存?
“说笑的,我可不是那赚了些银子就失心疯的人,还要不少事情要做才行。”朱厚熜终于让头脑清晰了一些,说实话,刚才一瞬间,他真的有糟蹋钱的举动,比如将全部银两兑成白银奉送入府中,让自己父王激动的拍着桌子,大声向所有认识与不认识的人来夸赞自己的本事。
但,终究还是舍不得,这种舍不得,不仅仅来自于最近一段时间的发愁与辛苦,而是来自于各种各样的地方,各种各样的人。
比如贫苦的赵家村,必须想个办法,用合理的方式,让一定份额的银子流入赵家村中去,以柴米油盐酱醋茶的方式,还有就是赵月姑这家伙,她应该有一件漂亮的衣裳,像陆芸娘与小香儿一样。
那丫头是个自来熟又活泼的性子,几天功夫,竟然就与陆斌家陆芸娘四人混熟了,连带着叫自己也认识了那四个农家子。
想来,陆芸娘与小香儿两名女子会带着她去买衣裳吧?
她不会用银钱,铜钱也使不来,所以发钱到陆芸娘这个看起来就文静又成熟的姑娘手上,会不会稳妥些?
可恼的是陆斌这浑厮,自己不晓得介绍,还是通过月姑认识的。
到时候衣裳穿回来,定然要瞧一瞧才行,月姑可不能穿淡清或者浅蓝的衣裳,更不能穿裙子,一定得是火红的,能活动开手脚的才成。
当然,现在的赵月姑,穿来可能还是好看不了,毕竟她现在只有脸是红润的,她至少也要像小香儿一样整个人都要圆润起来,才能够真正穿的好看。
大约想了有一段时间,陆斌提醒三声之后,朱厚熜才算是从遐想之中醒过神来。
“哥,兄长?朱厚熜!”
“嗯,啊?你叫我啥?我是你兄长,你敢直呼我名字?”
“谁叫你根本不回应我,就当是叫魂喽!”这小子一摊手,作出无奈的姿势。
这个姿势他朱厚熜深以为恨,每次在赵家婶婶面前分摊火力之后,这混蛋都要来一次耸肩摊手。
“刚才咱们说到哪了?”
“花银子的事情。”
“哦,对。”
“首先是家里招的流民这帮人,咱们拖欠了许久的工钱,是时候结算一下了,昨天充当伙计,前后帮衬的约莫有五六人左右,那个赵老二给我印象挺深的,只有他在被人问道问题时没有不做声,勉强还讲了几句话,这五六人可以多发,有几个是去了你家农庄做事情去的对吧,这几个可以少一些,但是可以用租借田地耕种以及今年定额两成种地所得粮食的方式给予补偿,其余那些帮工打下手出苦力的,按照原先讲好的工钱,照给便是。”
朱厚熜的手下意识去拿毛笔与纸张,这是他最近养成的习惯,也是跟这个弟弟学的,他这弟弟,如果有机会,是一定会将要做的事情,正在准备的事情以及未打定主意的事情记录下来,然后随身携带,时不时拿出来看一看,能省很多心思。
“赵家村里,咱们得有个花银子的准备,我还是想要让赵叔叔他们过上好一点的日子,我觉得现在仅仅只是农具与粮食的赵家村,不是我想要的赵家村,首先盐这一项,他们村肯定是缺,毋庸置疑,还要铁锅,听月姑讲,除开她家小锅是一家人用之外,她们村拢共也就三口灶台锅,底都薄的就剩下一点,还有赵老六讲的稳婆,先不说稳婆,至少也得有一郎中能去瞧一瞧,把一把脉,看他媳妇现在这瘦弱样子,真能不能把自己肚子里孩子养好都是两说的事情,我以前就听我娘说过,太过瘦弱的妇人生孩子可是要命的事情!”
“以郎中稳婆为优先吧,下回去郎中咱们就先找了去再说,刚好听那些做工的谈过,咱们这宝衣局后面巷子里就住着一户心善的老郎中,老人家年纪虽然大,但是腿脚一直都很好,可以试一试看,能不能请去。”
“善!”
“不过,兄长,我必须提醒你一下,你说的,铁锅,盐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