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头儿!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您这春泥可得多活几年,您死的早了,我可就不学儒学啦!”
周清愣住,一展手中那衣袍,接着家门前的万家灯火,他的眼睛看到这句诗句,口中不由喃喃道“这个不懂尊师重道的玩意!”
……
由于行程的变化,以及重大的钱财损失,陆斌和朱厚熜去王阳明暂住之处拜谒已经是第二天的事情了。
而且,由于陆斌实在没钱买礼物,因此买了礼物的朱厚熜狠狠嘲讽了他之后,最终被恼火的陆斌把他的礼盒拆去一半,用撒泼打滚的方式。
不过,令人没有想到的是,王先生在听闻的他们几人对于昨日之事的描述之后,居然非常满意的点了点头,称此为安陆一行得到最好的礼物。
“再有几日吾便不得不赶行程了,你几个小辈,有什么事情快点做,晚了,我可等不得你们。”
朱厚熜急了“先生何故如此匆忙,怎的不多待上两日?晚辈,晚辈可正想向您学习呢!”
“我也要探望我的家人啊。”
“先生还是请说真正的原因吧。”
“唉,你们两个孩子,不要这么精明可否?原因也简单,按照你们的家世,这个消息你们应当很快就会通过家里的渠道知晓,所以与你们说了也不打紧。”王阳明先生眉头紧锁,忧愁之色溢于言表“当今陛下,似有动武征兵,与边塞蒙古鞑子,一较高低之意,豹房练兵之事已有愈演愈烈之像,有边将得陛下宠爱,受陛下之命,专训武事,此非吉兆啊。”
“那人是谁?”这是朱厚熜问的。
“那人名叫江彬,近前还有一人,名叫钱宁,皆祸国殃民之贼尔。”此言听得陆斌一惊,钱宁这名字在自家老爷子信件里看到过,不过印象不深。
但江彬这个名字,可就熟悉了,不出意外,正德同志接下来的皇帝生涯里,所有谗言,所有不太高明,但附和他玩性的点子都是这哥们出的......
“我听闻鞑靼部落时常袭扰我大明疆土,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怎么听先生您的意思,打鞑子这件事是不好的?”
“不,消灭侵犯疆土之敌,保境安民这件事本身,是绝对值得称赞的事情,可这时机却不恰当,或者说,咱们陛下十年乃至二十年之内都不该作此妄想。”
“为何?因为土木堡的原因吗?”
“那只是一部分原因,更大的原因是因为先皇,先皇依靠放弃边疆疆域的方式,换取到内政政通人和,百姓稍微缓解,得到休养,唉,这种国策好坏已经无需多言,既成事实尔。”
朱厚熜一边回忆着自己所见所闻以及与陆斌探讨所得谨慎道“您的意思是说,当今陛下若是明君,应当继承先皇遗策,不兴兵,不穷武,仍旧以内政为主,至使国富民强,再虑兴兵动众之事?”
“正是如此,内忧外患,总是有轻重缓急之分的,先皇既然已有选择,也做出表率,甚至有所小成,那么当以先皇未成之业为急为重,完成这项选择,才不会致使国策反复,以至乱象横生。”